沈静:“……”
听起来对,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妈,”江箫扯了他一下,赶紧过来插话,笑着,“你们也放假了吗?”
“还没,得再等两周,”沈静不轻不重地扇了身边人一巴掌,回着:“学校那边逼得紧,我们课外的这些也不得不跟上人家节奏,唉,今年假期还比去年少了三天呢。”
“多歇歇吧,”江箫劝着:“要觉得累咱就请假,不差他那几千块钱,别搞垮了身体。”
“不愿工作就在家歇着,”沈轻招手打了个车,和司机一块儿放行李,偏头说:“我俩养得起你。”
“我可不用你俩养,”沈静拢拢头发,姿态一派华贵雍容,“我有钱。”
江箫沈轻对视一眼,笑笑。
也是,人家沈老师现在也是个富婆,哪里还用得着他们养。
坐车启程,回家。
俩人在他们妈那边歇了一下午,晚上沈静做了一桌子菜,饱餐一顿后,仨人坐在客厅里一块儿看电视聊天。
说起明年的打算,沈轻说他上半年都是假期,准备在家歇着写小说。
沈静挺惊讶,问他是不是成无业游民了。
没跟她说自己工作受了腰伤,公司给赔了不少钱,老板强制勒令他休息,沈轻睁眼说瞎话,是自己天资太好,在业内已经是个腕儿了,是腕儿就得端架子耍大牌,他是带薪休假,不差钱。
江箫听着是又气又笑,安静坐一边,听人跟他妈瞎扯掰,手掌心来回抚摸着沈轻的后腰。
“小箫呢,”沈静探头看他:“在外头学习辛苦了,回来也先歇阵子吧。”
“我过完年就去上班了,”江箫笑回:“我导师知道我准备创业,给写了推荐信,叫我先去他朋友公司攒攒经验。”
“这不还没一个月吗?”沈静皱眉:“抓这么紧干什么?”
“今年24,马上就要25了,”江箫笑:“时间不等人,我耽误不得。”
“唉,也是,怎么过得这么快,”沈静偏头瞅了眼墙上挂的日历,感慨着:“你说说你们俩,多好的年纪,多好的条件……”
江箫沈轻坐在一边笑笑,没说话。
抱孙子之心,天下父母皆有。沈静偶尔也会惋惜,随着年龄渐长,也经常爱去逛附近的幼儿园,看别家幼童迈着憨态可掬的步子,滑滑梯荡秋千玩沙土,躲在大人怀里撒娇。
她也曾为人母,却没经历过为人母的幸福,曾经年轻气盛,心里憋着火,并未给予儿子多少宠爱,如今再有多少羡慕后悔,都是晚的。
她没能做好一个母亲,所以老天爷剥夺了她当祖母的权利,命运用这种能让她铭记一生的方式,每天煎熬着她的心,惩罚着她。
晚上,沈轻偷爬进他哥的被窝,跟人抱在一起聊天。
“哥,”漆黑里,沈轻说:“她好孤独,你给她生个小孙子吧。”
“唉,如果我能生,”江箫叹了口气,亲亲他的额头:“我给你生七个,给她生七个,让你们一周不重样的溜着玩。”
“哥,”沈轻闷笑:“你是猪吗?产这么多崽?”
“你才是猪,咱俩谁最能吃?嗯?”江箫捏捏他的脸,替人掖了掖被角,小声说:“孩儿的名字我都想好了,给你的七个,叫长江一号,长江二号,三号……一直排到长江七号。”
“嗯,”沈轻笑:“那给妈的呢?”
“咱妈好像喜欢女孩儿多一些,”江箫认真思索了下,道:“叫东方红吧,东方红一号,二号,三号……也排到七号。”
“真牛逼的名字,”沈轻笑:“人家派出所给你办么?”
“嗨呀,这跟那些叫爱国的性质不是一样嘛,”江箫说:“实在不行,咱就改成叫红旗,小红旗一号,小红旗二号,小……七号。”
“哥,”沈轻揪揪他的小旗,低笑着,“你怎么这么可爱?”
“你也可爱,”江箫笑,俯身在人嘴唇上啄了一下,“又凉又软又甜,连那里都是香香的。”
“嗯?”沈轻撞他一下:“那里甜?那里是哪里?”
“那里就是那里呗,”江箫哼笑着:“只有我才进去过的地方呗。”
“臭哥,”沈轻埋在人怀里咬他:“真不要脸。”
“我是臭哥,你就是臭宝……”
“你撒谎,你刚才还说过我香……”
“是么,”江箫闷笑着,捏着他下巴吻了上去,“来来来,是香宝还是臭宝,我得再进去看了才能知道……”
……
夜阑静夜人不静,清辉透窗入户,落地漾起一池春水,室内窸窣窃闹,低笑声不断,密角暗处,光影浮动,偷来人世一场欢……
……
.
年夜饭没叫别人,一家三口在沈静这边吃的,过年还是照例,从外面餐馆订的餐。
沈轻不愿在每年这个日子,再去回想当年他妈锅铲烹炒的忙碌场景,也不愿回忆当年那场让人心碎的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