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轻紧了紧眉,“你痛快了吗?”
“我……”江箫尴尬地偏头咳了一下,解释着:“还行,怕你淋坏了。”
“唉,”沈轻伸手倒摸了下他哥的头:“还是没把你伺候爽,是吗?”
“你很好了,是屋子的问题,下次咱们不去淋水了,”江箫哄着:“一点也不浪漫,地上还那么滑,害得我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沈轻疲惫笑笑,“嗯”了声,说:“给我哥换床席梦思,要大号的。”
“行!”江箫笑笑,关掉吹风机,随手放桌上,又调高空调温,把人塞进被子里,“快回被窝暖和着。”
被子盖到身上,沈轻睁眼,看眼前仅剩一件敞襟黑衫的人,轻皱了下眉,招手叫他。
“都shi成什么样了,”沈轻从被窝里爬起来要帮他:“怎么不知道换?”
江箫错步避了一下,抬手抹了把shi脸,转身往浴室走。
“我先去洗,”他回头笑:“过会儿来抱你。”
“那你快点儿。”看他哥笑,沈轻坐在床上也笑。
“好。”
五分钟冲澡完毕,穿衣时,江箫站在镜前照了照自己后背,然后裹了长袍遮住后颈以下。
在里头收拾了他俩的衣服,开门出去,回床上。
已经困迷糊了的人,听到动静,立即从被窝那边滚过来扒他衣服。
江箫低笑一声,倒身躺在沈轻身边,眼疾手快地按灭了灯。
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生出静电,小火花一闪一闪。
长袍被扯下,身上猛地一沉,屋里一片漆黑,江箫轻轻攥了下沈轻的脚踝,微松一口气。
“好痒,”被挠了脚心,沈轻低笑一声,“要惩罚你。”
“哟?”江箫回头懒音朝他笑:“还有劲儿呢?”
“刚才没劲儿,遇上你就有劲儿了,”沈轻一边扛锄上阵,一边跟人絮叨:“臭哥,别装了,自己看看,你那田想我想得有多紧,这么长日子了,久旱逢甘霖,我再帮你松松土……”
“臭小子,说的什么屁话,”江箫埋怨:“给我省点劲儿!”
“省点劲儿田就耕不好了,”沈轻捏了把他脸,“哥,我想让你高兴。”
江箫哼了一声,老实待好,露田,等勤奋的小蜜蜂来耕。
等。
一秒,两秒,三秒……
半分钟过去,背上的人稳如泰山。
空调的凉风吹过肩头,窜进被窝,席遍全身。
江箫有些冷,不知道沈轻又在跟他玩什么游戏,转回头看他。
“怎么?”他半开玩笑道:“硬|不起来了?”
身后人没答。窗外又一道亮白的闪电劈过,带着锐气的白刀砍在身下,挥洒下一片冷色的光影,正照在他哥的脊背上。
沈轻看着眼前刺了满背的暗色纹身,满脸怔愕呆愣。
江箫笑脸一尬,转回头,轻叹一声:“算了算了,你早晚都要看到的。”
“开灯。”头顶上的人说。
“沈轻,其实我当时……”
“我让你开灯。”
江箫“哦”了声,给人打开了灯,埋头回到枕头里,不要脸地问了句:“好看吗,你喜欢吗?”
啪!
一巴掌扇上了他露在外面的肩头,“别说话。”
江箫识相地闭上了嘴。
指尖沿着青黑色的线条纹路抚摸着,沈轻垂着眸子,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底,那本该是白润细滑的完整肌肤上,被一针针刺下的暗图。
是一只黑羽的鹰隼,乌黑的羽毛如鳞片般披挂在身上,纯熟的刺青技艺让每片羽毛的每根细绒都入木三分,让人看这只栩栩如生的隼,宛若真正有生命的活物。
黑隼眼神冷峻犀利,浑身散发着迫人的寒气,两爪锋利如利钩,抓着身下的一截树枝,高傲的扬着头,一副生人勿进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如此高傲,如此冷漠,却将头偏向右边,长喙衔着一支暗红带刺的玫瑰,目光紧紧凝视着远处,等候未归人。
“身披暗色的黑隼,衔着深红的玫瑰伫立枝头,在飘着雪的寂静冬夜,目光远眺,等候黎明。”
这是江箫在定图时的口述。
沈轻俯下身,张臂拥住他哥的背,偏脸和那只鹰隼朝向一样的方向,闭眼在上面蹭了蹭。
“谁让你纹我的,”沈轻低声埋怨:“真不要脸,经过我同意了么?”
江箫低笑一声。
“笑什么?”沈轻拧了下他的屁|股。
“你要脸吗?”江箫嘶了口气,笑声问:“谁说这是你?”
“就是我,”沈轻啃了口他的肩头:“就是!”
“是,是你,”江箫闷笑出声:“前阵子在更衣室换衣服,周承傲看见了,也说跟你特像。”
沈轻笑哼一声,颇为骄傲得意。
“定情信物,”江箫回头磕了下他的额头,笑问:“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