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关机,沈轻不去找他当然两相安好,如果去扑了空,他需要给沈轻一个解释。
洗完澡出来,江箫躺回床上,难得惬意地伸展了下疲惫的四肢,终于有了点放松的感觉。
陌生的地方,没人搭理,不用解释,更不用去迎合谁,他要找的就是这种地方,沈轻给不了他。
关灯,闭眼,床头柜上手机又震动了下。
即将入梦,江箫懒得动。
在躺了一会儿后,空气安静,心中还是牵挂难眠。
江箫没忍住伸出来手去拿。
—我不是你亲弟弟,我们之间可以做的
砰地一声!
再忍不住!
手机被暴力地重摔砸到门上!
接连砰哐撞上木门和瓷砖地板,啪呲响起了裂屏声,手机被摔分了家,砸出了芯片,江箫红着眼睛,狠厉地盯着烂在地上的碎片,拳头攥得死紧。
夜里,满身,戾气冲天。
.
翌日,早七点
客厅里乒乒乓乓,锅铲翻炒,油烟机声响呜呜,还有挪动桌椅茶几的动静。
每年初四早上熟悉的动静。
沈轻搂着他哥的被子,头埋在最里面捂住耳朵,烦躁地翻了几个滚,试图接着入梦,却还是被一声桌角砸地的闷响吵得睁眼醒来。
盯着头顶天花板怔了一下,随即就要去摸枕边的手机。
翻了翻微信,幺鸡黄钟他们几个祝他新年快乐,连关蕊都给他发了个小红包。
没收到他哥的消息。
关手机,沈轻闭眼静了静,忍住再给他哥发“我想你”的冲动,下床洗漱。
这天他们家有客人要来,是个早先受过他家恩惠,唯一一家肯过年来拜访他爸的关系较远的小辈亲戚。那人家里不富裕,买礼品每年提一箱蒙牛纯nai,或者一大袋二十块钱的手指饼干,拖家带口四个人上他家来吃饭。
他妈从嫁过来,就对这难得一来的亲戚格外重视,初四中午的饭菜,也是除了除夕年夜饭之外最丰盛的一顿。
作为一个不会陪聊赔笑没什么突出成就的死人脸继子,按照惯例,沈轻今天只有早饭才可以和他爸妈同桌吃饭。
不过今天早饭他也不打算再和他爸一块吃。
洗漱完去厨房,沈轻从柜子里拿了个小碟子,去饭桌上拨拉酱菜丝和腊肠炒白菜。
他妈瞪他一眼。
沈轻又多给自己挑了几片腊肠。
“又闹什么幺蛾子,客厅里盛不开你了是吗?”见人变本加厉,沈静伸筷子打了他手背一下。
沈轻站得离她远了点儿,继续低着头挑。
“沈轻,我在跟你说话,”沈静瞪着他又要上火,“你又聋……”
“行了,孩子愿在哪儿吃就在哪儿吃,”江纪封拦了下沈静,抬头看沈轻,“你哥呢?我见你今早从你哥屋里出来?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去同学家住了。”沈轻说。
“又跑出去了?”江纪封皱起了眉,“他这是没完没了?都二十的人了,动不动就耍性子,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大过年的又闹,不回来不让人安生,怎么回来了还不让人安生?”
“孩子嘛,有点脾气很正常,”沈静在边上劝着,“你也别太责怪他了,他们年轻人都挺注重隐私的,小箫朋友多,认识几个性格怪一点的也没什么,你也别光往那处想,他还年轻,以后日子还长,你逼太紧了孩子也烦。”
“他自己不上心,我替他多惦记着,那小子还不领情,” 江纪封冷哼一声,转头又跟沈轻说,“你哥他去谁家了,中午他表叔叔要来,让他回家来吃饭。”
“不去,不找,不知道。”沈轻面色凉凉,端着稀饭和碟子,转身走人。
“沈轻,”沈静皱眉,“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砰地一声,沈轻关上了门,没再回话。
“这孩子!”茶几桌上,沈静埋怨了句,转头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对面。
一个儿子离家出走,另一个儿子脑子不正常,江纪封心里也烦乱的紧,不过还是冲对面的女人笑了笑,温声安抚:“没事,吃饭吧。”
卧室里,沈轻坐在书桌前嚼着腊肠,顺手开了抽屉,把昨下午十块钱买的礼物袋攥成一团,扔进了纸篓。
名烟留着给他哥送人情,打火机回校赏赐给胡皓。
他爸赶走了他哥,他哥不回他消息,没人抱着他睡觉,今天心里不高兴。
饭后,江纪封出门去公园锻炼,沈静敲门叫人去厨房刷碗,她得为中午的客人准备炖rou做菜。
给手机充上了电,沈轻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跟着他妈去厨房帮忙。
“身上还有钱吗?”沈静在垃圾桶边上剥着葱,回头问了句。
挤了点儿洗洁Jing在油盘子上,皙白修长的手指在起泡的黄色油渍里来回搓着,沈轻低头冲了下水,“嗯”了声。
“北边那个便利店已经开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