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呢,”江纪封嫌怪道:“我问沈轻你们怎么和好的,他说他给你捡肥皂,还说你喝他的肥皂水,你怎么回事儿?”
“哦,这事儿啊……”不动声色地将岔开的大长腿收了回来,江箫笑声磨着牙,忍住去浴室把人拎出来施刑的冲动,重新跟他爸解释了一遍。
大概就是沈轻腿受了伤,他背他去了一趟“大医院”,夜里人少,沈轻难免有不方便的地方,他这个当“好哥哥”的,就“费尽心思”对他“百般疼爱”,沈轻承了他的人情,最后感动的一塌糊涂,他看着对方这么可怜,也有些动容,最后哥俩深夜剖心对白,彼此彻底“坦诚相见”,一夜过后,就像所有狗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他们顺理成章地和好了。
哥俩讲得都不一样,但也并不冲突,结合起来一想反倒更贴合实际,毕竟兄弟俩之间的裂隙本就不可能一下子就修补好,江纪封只是随口一问,听个大概的故事。
江箫讲完故事就走了。
没别的,待不下去。
沈轻是真他妈的胆子大不怕死,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但凡他爸再年轻一点,都知道这臭小子在讲什么,他坐他爸身边,对方每次偏头找他说话聊电视,他都觉得他爸像是看出来了似的。
顶风作案的人是他男朋友,心惊rou跳的人是他,对于沈轻,江箫除了“牛逼”两个字,真没什么好送他的。
去厨房接了小盆水,江箫去桌边挨近他爸拿小烟花。
有人挨近,江纪封偏了下头。
心中有鬼,江箫条件反射往后一躲。
“别在客厅里点,”江纪封说:“去你屋里。”
“我俩在沈轻屋玩。”江箫低着脑袋说。
“行啊,”江纪封笑了声:“早这样该多好。”
江箫扯扯嘴角,附和一笑。
“今晚你俩要一起睡吗?”
“什么!?”江箫猛地抬头去看他爸。
他爸满脸笑意地看他。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喉中干哑,江箫挤出一声艰涩的“可能吧”,然后再不待他爸问些什么,快步逃也似的跑去了沈轻屋。
“诶!”江纪封在后头喊:“你慢——”
砰地一声!
房门关上,隔绝一切声音。
屋里漆黑一片,江箫脊背抵在门后,小声急促的呼吸着,他低下头,看自己端盆的两双手,止不住地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仓促,先发了我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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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很多个瞬间,也有过后悔。
每当他想义无反顾地往前走,身后总有人在拉着他回头。
江箫不愿和他爸对视,他爸笑起来像尊慈眉善目的老菩萨,让他总感觉自己一旦骗了他,就会遭到天谴。他不是个听话的好儿子,但他还是自私的希望自己不让那个男人失望。
父亲,曾经他极力渴求依恋的,现在却是他沉重的包袱。
江箫闭眼靠在门上,屏息沉静。
身后门把拧了下,外头的人推门进来发现被堵住,敲敲门,叫了声“哥”。
江箫让了身,放盆在桌上,开了灯。
沈轻卧室比他卧室要更亮堂一点。原木书桌,白色简式衣柜,和一张铺着浅蓝色四件套的小床,窗帘也是淡蓝底印着细碎的小白花,跟他屋里非黑即白的暗沉色系完全相反。
沈轻原先不爱看书,江箫桌上书柜两排都是满满当当的书,沈轻桌上摆的都是些他爸给买的小玩意儿。
五颜六色的陶制小摆件儿,有大有小,海贼王、数码宝贝,八仙过海姿态各异,阿凡达和小毛驴,骑摩托的黑猫警长,在浴缸里泡澡的小海豚,还有个五色的小风车。
江箫随手扒拉了下正中间的大抽屉,里头是一个用原装盒包装着的拍立得,加菲猫形状的,九岁生日那年他爸给送的,沈轻没有可以和他照相的朋友,这东西就这么一直放着,待到坏。
拍立得底下还垫着一小摞奖状,这个江箫倒是不知道,他朝进屋的人瞧了一眼,捻着手指在底下掀了掀。
六年级的两张,初三的两张,高中时期的奖状最多,月考期中考期末考,十好几张,清一色的金黄泛红的纸,掀起来特别漂亮。
“什么时候拿的?”江箫偏头问他:“我怎么不知道?”
沈轻放下衣服就扑过来抱他,急哄哄的埋头钻他的衣领,吸鼻子使劲闻:“你好香。”
“哥在问你话,”江箫拔出他的脑袋,冲人指了指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