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明白他哥什么意思,跟他哥保证自己往后会收敛。
他哥被他吓怕了,紧张又呆头呆脑的小模样还挺可爱的,但沈轻没再在这种时候扑过去啃他哥,他也想当一个正常人,正常人才能保护正常人。
沈轻在网上查了查,搜索了几个“抑制欲望”、“缓解病态执着”和“如何做一个内心纯洁的人”之类的关键词。
网上让他清茶淡饭少重口,天天锻炼,靠做运动来分泌过多的雄性激素,培养一个爱好,转移注意力,想要内心纯洁就多读健康的书熏陶自我,有网友建议去看动画片和木偶剧,返璞归真。
于是沈轻就把自己小说栏里所有的小说全部删除,安装了个看电视的APP,从第一季第一集 的《大耳朵图图》开始追起,配合服用读书软件上的几本文言原文名著,还下载了个运动软件,给自己列了个计划表,戒辣戒蒜戒油腻,顺便也暂时戒掉他哥。
晚上江箫洗澡,凑到床边抱住沈轻,埋头蹭蹭男朋友,想跟终于病好了的人洗个鸳.鸯.浴。
沈轻抱着手机,屁股黏在被窝里,瞪着眼前一丝不|挂的人,咬牙忍了好久才下定决心拒绝。
半夜漆黑一片的屋子,本该来一场激烈亢奋大汗淋漓的双|人运动,江箫却抱着裹成一只蚕蛹连肩膀都摸不着的人,听着对方耳机里传来“一动小脑筋,总是出错”的欢乐动画片主题曲,看着卡通屏幕彩光映照在一脸认真的某人的白净皮肤上,两眼无神倍感绝望,想撕烂自己嘴的心思都有了。
“你还爱我吗?”江箫在人临睡前,不痛快凑过去跟人的咬耳朵。
“爱。”沈轻放下耳机,转回头抱住人吻了下他的唇。
“今夜是旅游的最后一夜了……”江箫蹭蹭他。
“嗯。”沈轻拍拍他。
“现在一点,”江箫手指抠抠他的手心,说:“还有五个小时才早上。”
“哥,”沈轻警告:“我在禁/欲,你让的。”
“我没让,我没说过,”江箫抱住人,小声祈求:“沈轻,乖宝儿,求求了……”
“哥!”沈轻呵斥一声:“你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江箫吼的脑子一懵,抓着他不放,刷的抬头瞪他:“你哥他除了想爽他还能干什么!”
沈轻:“……”
……
……
“哥。”
“嗯?”
“我想上厕所。”
“……”
江箫晚饭给买的大碗粥,就怕沈轻火烧吃多了没稀的败火,谁知道夜里遭了自己的罪,该进行下去的伟大事业,还是没有成功进行。
沈轻清醒过来后,立马又重新跟人保持距离,第一晚列下的计划,因为他哥,差点就在第一晚打破,于是白天醒来后又在计划表里添上一条“心志坚定”。
白天醒来。
霍晔活着回来了。
活着,是真的活着回来。
老二爸妈请客吃饭的地方,是小妹他爸妈家开的五星酒楼,从老三下车一踏入人家门口摄像监控范围那一刻开始,霍晔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饭局如预料般,黑脸的岳父母,冷沉尴尬的氛围,曾盛豪夹在中间像个透明人,霍晔凭着一颗真心和一张厚脸皮,劝说了岳父母在和解合同上签了字,半个儿子换三个医生用来保住老人的命和健康,这买卖挺挺划算的。
岳父母没说承认他,合同签了连饭都没吃,带着自己儿子就甩身走人了,救人刻不容缓,霍晔当即派龙溪开车去送他几个伯伯到当地的医院接洽,出来后没打出租也没坐公交,旧情人再见面态度冷淡,他心里也不好受,一个人提着酒瓶子,晕醉着晃荡在夜间的大马路上,漫无目的的走。
大保镖送人去了,二保镖在酒店伺候病人,心情不好又没攻击力的醉鬼,就这么被突然冒出来的混混们拖去暗巷暴揍了一顿。
霍晔在臭鸡蛋烂残叶泔水铺地的暗巷里躺了一夜,早上疼着醒来,断了一条胳膊,等他拖着一身血腥腌臜回酒店,酒店门口保安挥舞着警棍,严禁要饭乞丐靠近,附近其他的餐厅店铺也派人过来赶他,勒令脏臭一身腥的人躲远些,不要影响他们的生意。
金尊玉贵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就这么着沦落成人人喊打的街边流浪狗。折臂大侠霍晔蹲在苍蝇飞旋的垃圾桶边,给他四哥打电话叫人来接。
四哥一听又出事儿了,下床急的裤子都穿反了,踩着拖鞋狂奔出去,见他们老三竟然被揍成这副狗样子,当即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掏手机就要给老二打电话骂人!
岳父母不知道霍晔要来,老二不可能不知道,知道还带他进仇家的酒楼,就算不是故意的,那能连提醒都不带提醒?如果提醒了,不管是龙溪也好还是他也好,又怎么可能让老三一个人独行?
电话还没拨通就被一只脏手挂断了,霍晔摇头说:“两清了。”
“去他妈的两清!”江箫破口大骂:“上次分明就是对方挑事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