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侯爷!”亲信帮掐他人中,又让人去喊大夫。
贺钊站在大门口看着贺瑾的人跑进跑出,他心里又惶恐又难熬,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现在贺瑾住在书房院,专门有人守着不让人进,连他都不能进去。而董绿眉原本守着的内院,根本不堪一击,那些婆子丫头好干吗?只要董绿眉不行了,她们也都被关起来。
一时之间他像个多余的人似的。
府里的人还是叫他小公子,可他们对他却态度恭敬而疏离。
三叔被关在柴房,他不能去看,董绿眉被关在屋里,他也不能去。
难道他做错了吗?他隐约觉得是他告诉了贺瑾,贺瑾才弄出这一切的,以前贺瑾从来不怀疑董绿眉。
是他搬起自己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贺瑾连他也不要了吗?
他只是不想跟董绿眉和三叔走啊,他要留在侯府,要做未来的侯爷,有什么错?贺驭不稀罕这个侯府,给他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天Yin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
此时聂青禾的马车从南边过来,赶车的依然是那个没了一只手的车夫,车旁却有人骑马护送,除了两个家丁,另外还有一个是贺重。
贺重一直戴着面罩,看不见什么模样,可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却很漂亮,当他冷冷射向自己的时候,让贺钊下意识地就想躲开。
他为什么戴着面罩?是脸坏了见不得人吗?
他看马车在县主府门前停下来,立刻跑过去,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聂青禾被人扶着从车里出来,他便笑着问好,“嫂嫂回来啦。”
聂青禾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道:“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贺钊用他一惯的骄傲天真的语气道:“没事,就是给嫂嫂请安。你是我大哥的夫人,就是我嫂嫂。”
聂青禾又看他一眼,眼前的贺钊努力做出讨好人的表情,可他那笑却不达眼底,反而让她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她身边真诚的人多,大家对她笑是什么样的,她很清楚。
她朝贺重道:“千里。”
贺重立刻朝她笑:“姐,什么事儿?”
聂青禾便扶着他的手臂,对贺钊道:“我们做了一些鲜花饼,你跟千里去吃吧。”
贺重见聂青禾给贺钊吃鲜花饼,顿时有些rou疼,他都舍不得吃,还要去给聂小力和聂红花送呢,还得给闫老先生他们送一些。
聂青禾示意他不用舍不得,这都三月了,花儿多得很,随时都能做。
贺钊便跟她道谢,欢喜地跟着贺重去了。
路上他问贺重:“你叫贺重,字千里?你是哪里人?”
贺重冷淡道:“无可奉告。”
贺钊气结,他抬眼看贺重,却恍惚地好似看到了当年的大哥,吓得他一个激灵,自己一定是最近太害怕了。
他不能让大哥知道自己是董绿眉的儿子。
聂青禾在门口略站了站,周围有妇人看到她都跟她打招呼,询问今年有什么新品之类的。
说了几句话,聂青禾要回家的时候,却看到安国侯府出来两个大夫,他们拱手告别,面色凝重地告辞,然后安国侯府的人又骑马匆匆跑了。
聂青禾有些纳闷,最近安国侯府似乎有些奇怪。
为了避嫌,她平日里让家人少打听安国侯府的事儿,除非必须路过,他们也不会在人家门前逗留,免得惹非议。
而安国侯府似乎对他们也有忌惮,两家下人都不来往。
她和小双儿回家的时候,恰好在二门遇到了贺钊和贺重。
她就问贺钊:“府上谁病了?”
贺钊:“是父亲。他身体一直不舒服,有阵子了。”
聂青禾想起来之前贺驭的确说过,便也没多问。
且说贺驭今儿去了锦衣卫衙署,忙了一天,他看时间差不多就要回家。
其实他日常不爱来锦衣卫的,只是今儿的事儿特殊,牵扯了皇子的事儿,指挥使就让他来商量。
他跟阿二骑马要走的时候,几个锦衣卫回来,其中一个黄千户见到贺驭想起一事儿忙道:“贺将军,下属有个事儿想跟您讲。”
贺驭看了他一眼,这里的人知道他的行事作风,不会随便找他求办事,既然说就是真有事。
他下马跟黄千户往边路走走。
黄千户道:“将军,我听下面几个人说,上个月安国侯府上不知道为何在卖铺子,还被人骗了钱。这几日吧他们又打听什么孩子栾五的。”
贺驭听得没有头绪:“什么孩子栾五?”
黄千户道:“说是安国侯让人悄悄打听一个孩子,那个栾五曾经帮大户人家丢过一个孩子,赚了好大一笔银钱。按说这事儿原本咱也不该管,就是牵扯了安国侯府,万一有什么不妥当的,怕连累将军。”
锦衣卫的职责范围很广,甚至可以说只要他们想管的事儿就能管,所以也知道很多豪门秘辛八卦。
一般只要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