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男子把腰上的水囊递给了他,令他快点把眼睛洗一洗。
苏园见状,不傻坐着了,朝土坡西面跑。
锦袍男子立刻催促方脸男子快去追。
洗过眼睛的方脸男子总算依稀看清楚点景象,但眼睛还是一直火辣辣得疼。
此刻他却顾不得这些了,为了拿到酬劳,也为了给他的同伙阿长报仇,方脸男子怒气冲冲地追杀苏园。
苏园跑的速度并不快,方脸男子很快追上土坡,眼见着苏园距离他只有半丈之遥。因为他需要活捉苏园到井边,所以这会儿不能用菜刀。
方脸男子便一个猛扑上去,打算苏园扑倒,狠狠压在身下。然后控制住。
不料苏园突然拽住一棵手腕粗的树,急转了方向。方脸男子这一扑,不仅扑了个空,他还因为正好在此处土坡的高点上,直接扑下了斜坡,人顺着斜坡就滚进了西面的荆棘丛里。
方脸男子满脸扎着荆棘刺,全身没一处好地方。他的眼睛也被划伤了,之前那种火辣辣得疼持续得更厉害。
他挣扎想从荆棘丛里爬出来,但每动一下都疼得不行,痛感更加刺激本就火辣的眼睛,泪水越流越多。
“我看你不像是菜刀侠士,倒像是眼泪飞侠。”苏园说的后一个‘侠’字,意指谐音‘瞎’字。
锦袍男子随后赶过来了,见到这一幕,又听苏园的嘲笑,气急败坏骂方脸男子没用。
“我看你就是个拿菜刀的厨子,装什么菜刀侠士!真真是坏了我的大事!”
方脸男子总算狼狈地从荆棘丛里爬了出来,却也是万般后悔。好好的为何要和阿长一起,逞强装什么菜刀侠士和竹签高手?小小吹出名号了,竟接到了一笔大生意,还以为他们从此翻身,不必再做江湖流匪,能过上富贵日子。怎料却被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搞得一死一重伤。
他浑身好疼好疼,还有他的眼睛,像是被狠狠灌了辣水进去,整个眼球都在辣疼,越来越什么都看不清,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要瞎了。
这又是何苦?穷点混日子,好歹他和阿长都能健康地活着,眼睛也好好的,日子再难也不至于说吃不饱饭。干什么要猪鼻子插大葱装象,落得如此凄凄惨惨境地。
方脸男子平常不苟言笑,但这一刻又疼又心累,崩溃地嚎啕大哭,抓着地上的草使劲儿薅。
锦袍男子再不管方脸男子,而是看向苏园,他掏出袖中的匕首,直逼苏园,令她最好乖乖地去枯井那边。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苏园的胸以及腰身上,威胁道:“否则我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苏园笑了,故意掐腰挺胸,站得笔直,“那我偏要听一听,你想对我做什么事?”
锦袍男子没想到苏园死到临头了,居然面不改色还这么狂,莫非是那两个无能的江湖骗子给了她自信?
“你一个不会武的女人,我随便动一下手就能要你的命,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以为我跟那两个江湖骗子一样没用?不怕告诉你,之所以出钱雇他们,是不想亲自出手,闹出了什么纰漏来,被你们开封府抓到证据。但这会儿荒郊野岭的,只有你一个人,我倒不介意亲自动手。”
“既然你这么不介意,那可否告诉我你是谁,又和苏进敬是什么关系?”苏园问。
锦袍男子蹙了下眉头,反问苏园:“苏进敬是谁?”
苏园也蹙了下眉头,因为她瞧锦袍男子的反应很自然,不像撒谎。没想到这名锦袍男子并不知苏进敬,那用这阵法杀她的到底是何人?
“看来苏姑娘的仇人很多啊,不止我家主人一个。”
锦袍男子嘲讽苏园罢了,立刻迅疾出手,刀尖直奔苏园的胸口。
“只要刺入够快,血便不会流出来,你也就老实了,我便可以直接把你拖到井边放血了。”
苏园侧身躲开了锦袍男子的攻击。
锦袍男子见自己手里的匕首居然刺空了,惊讶了下,诧异地看向苏园:“你居然会武?”
“连你都会了,我为什么不能会?”
苏园遗憾锦袍男子出手太快,发现了她会武,便会对她有所防备。否则说不定就能从他口中诈出来,他家主人是谁。
锦袍男子了解到苏园会武之后,人比之前态度认真了许多,也没了废话,立刻再度出手攻击苏园。
苏园让他了几招,每次都是叫他靠近了,却又碰不到她。
“你家主人许诺了你什么让你忠心耿耿?说出来听听啊,我看看我能不能满足你。”苏园边躲边游说锦袍男子。
“住口!”锦袍男子发现自己不管怎么用尽全力,都碰不到苏园的一片衣角。原本只是以为处置一个开封府聪明点但不会武的女官差罢了,却没想到对方竟是深不可测的高手。
这种落差感让锦袍男子越来越恼怒,也越来越慌,甚至后悔自己过早现身。他不应该在路边等久了,不见方、长脸二人来复命,就急着过来查看情况。哪怕是来看情况,他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