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园失踪了。”苏方明开门见山,见苏进敬对他所言并不惊讶,便接着道,“儿子怕父亲消息知道晚了,特意赶来告知。不过父亲书房里的小厮倒是不太听话,不肯告知儿子父亲在哪儿,儿子便教训了他一通。”
苏进敬气得拍了下桌,“连我的人你也敢动?如今翅膀硬了,欲以下犯上,忤逆为父?”
“父亲雇了江湖人对苏园下手?”苏方明不管苏进敬如何问责他,只问自己想问的问题。
苏进敬怒瞪着苏方明,叱骂:“孽障,有你这么诬陷自己父亲的么!”
“进财呢?”苏方明从进来时就注意观察到,小厮进财并没有跟在苏进敬的身边。
“生意这么多,我自然是吩咐他去跑腿办事了。”苏进敬道。
“苏园的失踪果然与父亲有关。”苏方明直接做出了判断。
苏进敬气呼呼质问苏方明是不是中邪了,才会这样说疯话。
“我此番行冒犯之举来找父亲,父亲一直愤怒责骂。但当我问起一名进财去向的时候,父亲却暂且不对我发怒了,反而认真解释了进财的去向。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满嘴胡沁!”苏进敬掀翻了桌子,暴怒喊道。
“父亲最好把苏园放了,今日的事权当什么都发生过。否则儿子现在就去通知开封府,父亲有谋杀苏园之嫌。”苏方明很悲哀自己无凭无证,只能以这种言语的方式来威胁苏进敬。
“你敢!”
苏进敬叹完这句话后,随即反应过来了什么,冷哼一声。
“纵然你告了开封府又如何,你们可有证据说我害了苏园?我好端端在别苑里喝茶,什么事儿都不清楚,竟被自己亲儿子莫名其妙闹一通。我不告你为子不孝就不错了!”
“父亲大可以去告,儿子在哪儿都是修行,坐牢也一样。”苏方明此刻也被激怒了,对苏进敬全然没有之前那般表面的尊敬了。他还特意加重了‘修行’二字,意在向苏进敬表明,他能有此‘境界’还多亏他当年‘教导有方’。
苏进敬气呼呼喘了两口气后,忽然反应过来,“你和苏园私下里有来往?你们这是结了深厚的兄妹情了?”
“若有来往倒好了,何至于今天让她有此惨况。”苏方明立刻否认,对苏进敬道,“苏家有两处铺子先后涉案,我不得不出面求她。既有恩,自该报恩。”
苏进敬了解儿子的脾性,虽然冷淡,在乎的事情不多,但是很守信义,知恩图报。加之他本来就把苏园当成妹妹了,今日有此冲动到也可以解释了。
“她失踪跟我没关系,你找错人了。不过你若是想出力找他的话,我这边都可以出人手,全力帮忙。虽是个不肯认我几番气我的不孝女,但我终究是她的父亲,狠不下心彻底抛弃她。”
苏进敬语调沧桑地叹了口气,叫人听起来他好似多么无辜,却又很心善一样。
苏方明目光冷淡盯了苏进敬片刻,扯起嘴角讥笑了两声。随即他苏进敬草草行一礼,便转身就走。
苏进敬心里一阵闷堵,尽管苏方明没说明话,但他能感受到苏方明对他有恨怨,全然不似以前那样对他尊敬了。不过他到底年轻,是个孩子,这会儿气性大罢了。等过些日子,送他些宝贝,再放点权给他,父子关系自然就能修补。
……
开封府。
公孙策在听了苏方明的阐述之后,惊讶问他:“你确认她失踪真跟你父亲有关?”
“没证据,但凭多年的父子相处,以我对他的了解,有关。”苏方明道。
包拯沉yin片刻后,提醒他道:“此话不能外传,仅为你的怀疑,便不可作为证据。人的感觉最不可靠,常有出差错的时候,哪怕你此刻的想法或许确实是正确的。你懂本府的意思么?”
苏方明应承,表示他都懂,这也是他私下里要跟包拯讲明想法的缘故。
“这说法只为开封府提供一个寻人的方向,黄雀楼、苏进敬、小厮进财,都是可查之处。”
包拯应承,随即向苏方明道谢,感谢他肯舍了父子之情,主动前往开封府告知这些情况。
苏方明自嘲道:“不敢担包大人这声道谢,身为苏园兄长,我本该是护她周全之人,如今却半点用处没有。只盼她能平安无事,便以我命代之,我也甘愿。”
反正他活着,体会不到多少在这世间的乐趣。倒是苏园,总是能在生活中找到趣味,像吃rou、做饭这等简单的事,都能让她开开心心的,她更值得活在这人间。
待苏方明走后,公孙策对包拯道,“此事却不能告知王朝他们,如今都焦急在气头上,很容易冲动,尤其是白护卫。”
包拯应承,“不知是不是本府的错觉,冷眼瞧白护卫最着急,身上的杀戾之气很重。”
“不是错觉。 ”公孙策肯定道,“若被他知悉此事可能与苏进敬有关,学生敢作赌,苏进敬肯定看不见明日的太阳。”
“瞒住了!”
包拯先命白玉堂、王朝等人负责拿苏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