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才一听自己要挨揍,一下子就慌了。
“这不是狡辩,这是事实。我不过是如实把许多人的想法都说出来罢了!你们开封府便有官差也和我一样,她不过是没得办法,不得机会在户部偷银罢了。若有她人在钱监,这一万两黄金早就被她神不知鬼不觉运出去了,谁都查不着!”
公堂内瞬间陷入了安静。
不知情的人都在好奇,是府里哪个官差敢这么明目张胆说‘实话’。
展昭愣是没忍住,扯起嘴角笑起来,但只是无声的笑,没敢发出声音。
白玉堂转头看了别处,没叫人瞧见他的表情。
包拯乍听这话,本是还要气愤质问金德才,但察觉到展昭脸上的笑意之后,他有了几分预料。
包拯眉毛一挑,看向了公孙策。
公孙策轻咳一声,凑到包拯耳边,小声解释了苏园的行为,“她这是故意站在犯人的立场,去开阔破案思路,顺便还提到了两处钱监目前存在的两处纰漏。”
包拯瞅一眼跪在堂下,还有几分理直气壮的金德才。
“我看她还有另一目的。”
公孙策正要好奇问包拯是什么目的,就听包拯拍惊堂木再丟令签,将杖刑提高至一百下。斥金德才几番不知悔改,还肆意诬陷开封府官差。
金德才愣了愣,还不服,正要再度辩解时,却被王朝等立刻堵住了嘴。人被按倒在了木凳上,便是一顿打。
金德才被打痛得浑身被冷汗浸透了,隐约听旁边有衙役窃窃私语夸赞‘苏姑娘真厉害’的话。
金德忍痛抬头望一眼上首的包拯和公孙策,俩人正淡淡对视一眼,悠闲饮茶。
金德才这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他中了苏园的计!
苏园从一开始以他的立场说话,便是为了套他的话,顺利让他招供所有。她说的那些运金的办法,令他陷入了万般懊悔中,越想越悔恨越要自我折磨的那种。
恨自己没能早点想到类似的好办法,早些将金子运出,便能逃脱罪责,恨自己笨……
除此之外,苏园的话还让金德才以为自己的行为并没那么恶,是‘人之常情’,所以在刚才受审的时候他便认错态度不够端正。如此,他作为一名知法犯法的官员,便又加了一重不知悔改的罪,当堂受打。
金德才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小心谨慎,思虑十分周全之人,如今却万万没想自己到这次居然中了一个小女子的计谋。
等他受打完毕之后,态度老实地完成了后续的堂审之后,金德听到了包拯的又一声感慨。
“幸而有苏丫头提醒,彻查钱监账目……”
金德才脑子再度懵了一下,接着嗡嗡地响着像有苍蝇乱叫一般。所以他并不是只在那姓苏的小女子跟前栽倒了一次,而是人生唯二的两次栽倒都是因为她!
金德才最终受了审判,被拖到狗头铡下的时候,他听到堂外围观的百姓们都高声叫好,大呼该杀了他这个贪污国库的畜生。
金德才方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有多惹人憎恶。
又听包拯在他死前,特意陈明一句,并非所有人都如他那般贪心作恶,罔顾人命。在他之前,钱监主事历任共有三十八名官员,却不曾有一人在任职期间出过差错。
“听明白我们包大人话没有?”
赵虎拉起铡刀,对泪流满面、神情浑浑噩噩的金德才道。
“犯恶该死的人只是你自己而已,别再以为是人之常情。别蠢到死后去阎王殿的时候,还不知悔改,被判下刀山油锅。”
金德才痛哭起来,直呼自己知道错了。
错了,却也晚了。
谋财害命,贪污万两国库黄金,唯有死路一条。
人生却不是什么错在犯下之后,都有机会去改正。
人有不为,才能为人。
若无所顾忌,胡作非为,便只能做开封府铡刀下鬼了。
……
苏园睡醒了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rou香味儿。
孙荷特意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边吃瓜子边等着苏园。
她一见苏园推开门,就忙向她禀告:“都按照老大吩咐,把骨头棒子都下锅了,加了老大那包提前配好的煮rou料。”
苏园又问孙荷采了芦苇没有。
“采了,都按照老大的吩咐,采的最粗最壮的杆子。”
苏园先去厨房看了眼锅里的炖骨头,便将芦苇杆收拾干净了,剪成半尺长。
另用荠菜、豆芽、蟹rou莴笋尖等做清爽的拌菜或清鲜的炒菜。
等酱骨头煮好了,这些菜再配上烧饼馒头,便凑了一桌酱骨宴。
甜品便准备了杏仁豆腐,提前做好了,放在冰里冰镇着,谁想吃的时候就可以去现盛一碗。
“可真香啊,远远就闻到香味了。”
王朝和马汉等人闻香而来,凑热闹问苏园今晚吃什么,问清楚了,便省得他们流口水地瞎猜。
“对了,才刚堂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