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园忙叼着鸭腿坐直身子,便发现面前有一桌子的菜,其中最显眼的便桌中央的盐水鸭和烧火腿。她本想直接用手抓住自己嘴里的鸭腿,忽然想起自己没洗手,干脆就叼着鸭腿匆匆去水盆边把手洗了,这才拿着鸭腿爽快地吃起来。
白玉堂笑:“你这吃相在我家那边,怕是嫁不出去。”
“谁说我要嫁人了?男人有什么好?”苏园顺口就道,然后她就感觉到屋子里突然静得落针可闻。
最怕气氛突然安静。
白玉堂则只是一直静静看着她,没吭声。
苏园把嘴里的鸭腿rou嚼完咽肚之后,才补一句:“当然也有好的,不然我现在哪儿有鸭腿吃。”
“这是金华特产?”苏园不等白玉堂反应,立刻重开话头,转移话题。
“不是,此为金陵盐水鸭。”
“欸?你们还路过金陵了?那里距离东京也很远啊,居然没放臭了,这盐水鸭吃着挺新鲜好吃的。”苏园神奇地感慨道。
“新鲜好吃是因为才做没多久,”白玉堂解释道,“我带厨子来的。”
“原来如此!”苏园称赞,“五爷家的厨子手艺可是一绝,纵然我嘴刁,这盐水鸭我是一点错都挑不出来。表皮嫩黄,腌渍入味,不咸不淡刚刚好。一般鸭胸口和鸡胸口这块的rou容易腌不到味儿,可这个全然不会。较鸡而言,鸭肥,但我吃它丝毫不觉得腻味,也没半点腥气。”
“别说话了,好好吃饭。”白玉堂笑道。
苏园随即起筷子,跃跃欲试驰名全国的金华火腿。这可是最正宗的火腿,还是吃饭很挑的白玉堂带回来的,肯定是火腿中的极品,味道错不了。
这一盘菜具体点来说是火腿烧花菇,火腿自不必说,香味浓烈,滋味鲜美。干花菇泡发之后与火腿一起烧制,却比新鲜的花菇更容易吸汤汁,而且干花菇的香味更浓,与金华火腿的味道相得益彰。花菇在吸饱了富含金华火腿rou香味的汤汁之后,便像是两只Jing灵一样在人的舌尖跳舞,两种香味的美妙融合,令人如痴如醉。
“为何比起火腿来,我觉得花菇更好吃,当然火腿也很好吃。”苏园叹道。
“正常,金华火腿最常用处就是点睛的辅菜,若以它为主,味道太过香烈,反而适得其反。”
白玉堂告诉苏园,她这盘火腿烧花菇,已然是火腿rou放得较多的做法了。至于为何要选放rou多的菜品来做,自然是因为考虑到苏园爱吃rou的特性。
“另外还有一种放rou较多的是切片蒸,下面铺一层豆腐,蒸过的豆腐便浸满火腿的香,再与切成薄片的火腿一起入口,荤素搭配,口感迥然,反倒——”
“相得益彰!”苏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道。
因为刚才火腿烧花菇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个词儿。
白玉堂怔了下,勾唇笑应,又在看着苏园吃饭的时候,跟她讲了讲番金华火腿的种类。
在隆冬季节腌制的,叫正冬腿;将腿修成月牙形的,叫月腿;用前腿加工呈长方形的,称风腿;挂在锅灶间,经常受到竹叶烟熏烤的,称熏腿;用白糖腌制的,叫糖腿;还有与狗腿一起腌制的,称戌腿。①
“居然分这么多种?不愧是闻名天下的金华火腿。”苏园眼珠儿一转,有了点小想法。她看一眼白玉堂,却欲言又止。
白玉堂太懂苏园这个小眼神了,轻笑道:“放心,每一种都给你带来了。”
“真的?”苏园开心地立刻放下筷子,对白玉堂拱手道谢。“还是白五爷了解我!”
白玉堂在苏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起筷子,简单用了几口。
“你怎么就吃这么点?跟你比起来,我还真像是猪了。”苏园吃饱了擦完嘴后,见白玉堂也放了筷子,不禁惊讶感慨一声。
“不喜别人说你是小胖猪,你倒自己称猪了?”
“那可不一样,这就像女人可以说自己不漂亮,但不能被别人说不漂亮。”苏园吃饱了心情好,认真给白玉堂普及了一下女性心理学,“自己说自己那叫自谦,别人说那就是羞辱、嘲笑、骂人、不识抬举。”
白玉堂点了点头,似乎有点明白了。
就像他说苏园是小胖猪,他自己没觉得如何。但如果是别人这么说苏园,他的大刀就要如何了。
苏园伸了伸懒腰,再喝了一口茶,揉了揉脸。
“好了,该去见一见那陈侍郎父子了。”
白玉堂没意见,陪着苏园一起去。
苏园想到包拯、展昭他们都休息了,劝白玉堂也去休息,今日的开封府就暂且还由她扛。待等到明天,且看她会如何浪。
“我年轻。”白玉堂表示不累。
苏园:“……”
这话要是被包大人、公孙先生、展昭、王朝等人听到,会觉得很扎心你知道吗?
不过,有人陪自然是好事。
苏园和白玉堂刚走到侧堂前,孙荷就急忙忙迎了过来。
“我的老大,你怎么才来?哎呦,这对父子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