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当年的事你也不清楚,那信里的话是何意?”苏园问苏方明给。
“之所以说我也不清楚,是因我没查到实证。但我有猜测,便与你所猜得差不多。信里写给你的那句话,是我偶然听到他与忘川道长谈话,经揣测而来,为提醒你。”
苏方明接着又自嘲笑一声。
“别瞧我在道观长大,我不信那些。什么命不命的,不该掌握在自己手中?你若真是我妹妹,我不能坐视不管。”
苏园又问苏方明,忘川道长是谁,可是他家宅子里建造的那处道观所供奉的道士。在得了苏方明的肯定回答后,苏园就让苏方明细说说,他听到对话内容具体是什么。
“隐约提及你,然后说:不留,最好;留,倒也另有妙用。”苏方明没有保留,坦率告知苏园。
原来‘浮云在空碧,来往议Yin晴’中的Yin晴,是留与不留的意思。苏园其实也猜到了这点,但没想到他们留下她也有图谋,‘另有妙用’。
有多妙呢?大概只有他们本人知道了。反正苏园是猜不到,因为她还不够极品,了解不到极品的想法。
“你倒是真无情啊,你听他们这般算计我,竟还跟我提要求?”苏园不爽道。
“想杀人,和付诸实践真去杀人,大有不同。前者无罪,后者当诛。这话说得隐晦,你我都不知具体所指何意。如今的一切皆为猜测,并无实证佐证。你身为官府中人也该知道,仅凭这些并不能将人定罪。
我只是想在他们误入歧途之前,拉他们一把。但倘若他们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定会亲自将他们送到开封府,交由你们处置。”
苏方明不否认在这件事上,他欲偏帮父母。但这一切是在未构成违法的前提下,若他们真犯了罪,他也愿意大义灭亲。
真小人,也真君子。
苏园还是头一次遇见苏方明这种人,而且并不讨厌他。
她还没想好该怎样处置,所以先啃一个糟鹅掌。
苏方明笑了笑,重新打量苏园,“你本人的性子跟我之前所了解到的倒有些不太一样。”
“人总要成长的,人也是会变的,人对外还是要装一装的。”苏园也很坦率,直接列出三个原因解释给苏方明。
若苏园只说前两种原因,苏方明未必会信,心中还会有所质疑。
人是会变,但有些性情是在骨子里的,不会因为几次遭遇就突变,彻底不一样了。
但最后一个解释,苏园承认她对外有装样子,苏方明倒没什么可说的了,他偏向认为这丫头一直在扮猪吃虎。
小姑娘极其聪明,半点不输他。若她真是苏进敬和李氏的女儿,便是他们永远的损失。
苏园:“如此说来,我们三人中倒只有苏喜日子过得好些?”
“她?”苏方明轻笑一声,“分怎么看了,于她自己而言,倒是够了。”
苏园听出苏方明的笑声里有一丝讥讽的意味,不过瞧他并无多谈的意思,苏园也就不好多问了。但多少能从他语气里体会得出来,苏喜过得也不是什么好日子,不过苏喜她自己好像感觉不到?
“行,我答应你的要求。但倘若我有一天查明了他们夫妻行犯罪之实,你却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蛇打七寸,亲生儿子把他们送进大牢才最刺激。她去抓反而没那么有意思了。
苏园看了眼自己只尝了一口糟鹅掌,以及还没来得及喝的青梅酒,然后望向苏方明。
苏方明立刻明白她眼巴巴的意思是什么了,招呼属下把东西都包给苏园。
“我这是怕浪费,不然我吃剩的别人也不会吃。”苏园解释道。
“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赠你,有何需要尽管吩咐仙人楼的掌柜即可,他是我的人。”苏方明不忘补充一句,“其他人却不要轻易信。”
苏园点点头,拿了吃食后,便毫不留恋地对苏方明摆了摆手,麻利地离开了。
苏方明就站在二楼的窗口目送她。便见那原本立于房顶之上的白衣少年,翩然落地,与苏园并肩同行。苏园似乎还说了什么趣事,引得白玉堂侧目看她,接着她就举起手里的那包糟鹅掌晃了晃。
这倒不难猜出苏园说了什么看。吃食,就能给她带来那么大的快乐么?
苏方明召来属下,令其再买了一份同样的糟鹅掌给她送过来。
苏方明尝过两口之后,便放下了。味道是不错,但吃法太丑,也易脏手,便叫人失了兴致。转念想,他这又是被仪表规矩给束缚住了?便不禁自嘲地笑一声。
“买了这方子,鹅掌做剔骨的,隔几日给苏姑娘送去。”苏方明吩咐仙人楼的娄掌柜道。
娄掌柜应承后,好奇问:“大爷不过才见这苏姑娘一面,便喜欢上了?”
苏方明没否认,苏园很对他的脾气。他甚至觉得苏园才当是他的亲妹妹才是,反倒是苏喜有几分不像。
他随即问娄掌柜:“你觉得她可像是我亲妹妹?”
“看眉眼有几分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