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听来,苏姐姐的亲生父母不仅无辜,还怪可怜的,被产婆给报复了才弄丢了女儿,又被她蒙骗了才以为女儿不在人世了。”
孙荷心疼地连连叹息,跟苏园感慨他们之前误会那婆子了。原来对方真的有苦衷!
“苏姐姐你命好苦,不过如今终于苦尽甘来,能跟家人团聚了,是好事一桩,恭喜苏姐姐!”
苏园给孙荷送了一杯凉茶,让她赶紧喝点茶冷静冷静脑袋。
孙荷乖乖地灌一口凉茶到嘴里后,不解地小声抱怨道:“我很冷静啊。”
展昭知道许婆子的事对苏园伤害巨大,自然明白她担忧什么。
“我已派人去郑州核查此事,一日内便能赶回。不过苏家是有名的皇商,家财巨万,既不缺钱又不缺人,应该不会对你图谋什么。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倘若他们真是你亲生父母,该不至于害你。”
“此去郑州若能查出什么端倪来,倒是负了他家财巨万的名声了。”
展昭怔住,不解地看着苏园。
“这故事听起来不错,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显得很无辜,干系者要么死,要么重病,已经无法证实是否真实了。这内容还有几分曲折,若是唱到戏文里,必能招惹听者眼泪。”
苏园说这话时特意看向孙荷,显然这一点已经由孙荷证实过了。
“但越是这样的故事,就越让人生疑。”
苏园问展昭是否考虑过一点,苏家家大业大,主人家身边必然丫鬟婆子环绕,更何况女主人生产是大事,大家都会关注产妇和婴孩。
当年何至于因为一名产婆的报复和背叛,就能令其顺利地将新生儿从苏府带走?
“再有既然是双生子,理当放在一起才对。那产婆既然拿婴孩撒气,显然对李氏恨之入骨。那既然想爽快报复,何不一遭抱走两个?为何还剩一个呢?”
“或许当时两个婴孩是分开的,毕竟差了半个时辰出生。”孙荷提醒道。
“那我是后出生的,理应更受关注才对,何故丢的是我?”
孙荷张了张嘴,也觉得解释不清。别说苏家那样的富贵皇商大户了,就是她家东风镖局镖师的妻子生产,那都是一群人里里外外环绕,哪儿可能随便就丢孩子了!
“我这脑袋!”孙荷用空茶杯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刚才怎么就被那故事给骗了呢!”
展昭思量了片刻,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回想起来他竟也和孙荷一样,被这故事的表像给骗了。
这件事必要慎重对待,细致彻查,不能Cao之过急。
展昭走后,孙荷赶紧跑去关门。
她关门前还特意探脖子到门外左右看看,以确定没人在外偷听。
苏园见她一副做贼的模样,立刻问她,“作甚?”
“认亲这事儿太复杂,鬼知道她们是什么东西。老大不想认那就不认,我支持老大。”孙荷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认亲的事儿,而是她家老大今天上午跟白玉堂出门的情况。
孙荷便兴冲冲地问苏园,感觉怎么样。
“戒心大师大善知识,正直无邪,是佛道中的大智慧者,与他谈话不过几句,心中便恬和安宁,感觉极好!
不过,此去大相国寺遗憾有二:一不能拜大师为师,二不能留在大相国寺出家。”
苏园难得认真地回答孙荷的问题。
孙荷问苏园这个问题,本来是为了关心她和白玉堂是否有感情进展。结果这感情没搞起来,还让她听到了什么话?她家老大居然想出家做尼姑!
什么戒心大师,这么邪门?居然想把她的苏姐姐给骗走!
“你得空真该去拜会他,必会受益匪浅。”苏园强烈推荐道。
“嘿嘿好啊!”孙荷嘴上笑着应承,心里地却嘀咕着她才不要去见。
连苏老大这么聪明的人都差点被他忽悠出家了,像她这种脑袋缺根弦的人,若真去了,还不得被忽悠得没了命?
“就没点别的吗,这一上午的大好光景,你就光想着出家了?”孙荷不甘心地再问。
当然还有别的,去瑶光楼饱餐了一顿。
但这话苏园不会和孙荷说,说了她肯定伤心自己没叫上她。
苏园摇头表示没有了。
孙荷眼巴巴地望着苏园,似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她抓了抓头,什么没说出口。
她特想把她最崇拜的两位厉害人物凑在一起,可怎么就这么难呢?明明俩人各方面都很合适跟相配。
昨儿晚上睡觉的时候,孙荷已经脑海里,勾画完了苏园和白玉堂成婚的场面,她甚至还想象了俩人的孩子会长什么样。
一个冷峻华美,一个清婉秀丽,俩人且还都是高手,他们生下的孩子必定极妙,有头脑、有样貌、有武功,举世无双!
不行,她不能把她这么崇高卓越的梦想给放弃了,要继续努力。
孙荷匆忙去找白玉堂。
不枉费她绕了开封府两圈,总算让她碰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