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随呵斥曹谨一声,便忙赔笑对杜衍等人道:“没什么事,几个孩子任性胡闹罢了,让三位见笑了。”
他正欲劝走杜衍他们——
“你们平远侯府欺人太甚!何不把话说全些,我到底为何会来这,又到底是谁没规矩先欺负人!”苏园柔弱地窝在孙荷怀里,身体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哽咽又愤怒地指责道。
张婆子这时候踉踉跄跄追过来,一下子就扑在苏园身边,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检查。
“苏丫头你没事吧?他们刚才那么多人追你,你有没有受伤?天杀的,这侯府太欺负人了,拿你配Yin婚算计不说,如今又假意说亲,逼你入这虎狼窝!”
配Yin婚?杜衍思量了一下,转而狐疑地瞅一眼曹随。
曹随尴尬不已,欲解释,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早知这苏园能在侯府能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当初绝不会同意她来侯府相看。
谁能想一个没见过世面小丫头,竟然这般能折腾!
当初平远侯和包拯在朝堂上吵得凶,杜衍和两位尚书当然都知道平远侯府配Yin亲的事。
杜衍便细问苏园的身份以及刚才的情况,得知后所有的经过后,三人自然明白这尽是平远侯府的算计。
未免忒歹毒了些,小姑娘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竟几次三番不肯放过,莫不是Yin亲的事儿还想继续做?
之前平远侯和包拯在朝堂上争论不休,因没证据,杜衍无话可说。可这一次他亲眼看见平远侯府如何欺负这小姑娘,作为当朝宰相,他再不吭声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其有误会,孩子没把话说清。我本是好意,让谨儿娶她,补偿她,她误解我们了。”
曹随也知道自己败露了,一边慌张解释着,一边后悔自己之前太猖狂。
杜衍冷哼:“娶她?你确定?哪家相看这般草率,连长辈都不见的,娶她还让这么多护院拿着刀棒对着她?曹侯爷,说这话你也不牙疼!”
护院们:“……”冤枉啊,纵然他们拿了刀棒,他们也没占到便宜!
杜衍看着苏园手里拎着锣,问苏园锣哪儿来的,才刚可是她在大喊呼救。
“回杜相,草民有些怕才长了个心眼,把锣藏在裙里,以备遇意外时用于呼救。,刚才是草民的姐妹帮忙求救的。”
“你怎么喊‘平远侯杀人’?”杜衍质问孙荷。
“是喊‘平远侯府有人杀人’,可能中间三个字喊声有点小。”苏园代孙荷回答,然后看了她一眼。
孙荷马上点头同意苏园的话。
曹谨:“……”
护院们:“……”
明目张胆地撒谎!
他们离得最近,他们根本就没听到那句话中间还有三个字。从始至终,她喊的就是“平远侯杀人啦”。
那孙姓女子的喊声都能传出侯府了,他们因怕影响侯爷的名声,这才出动更多护院,急于想尽快控制住她们,谁知就是近不了身。
奈何此刻不论他们解释怎么都没用,杜衍根本不信他们的话,反而斥他们居然还想仗势欺人。
这、这没天理了!
杜衍特意留了人,护苏园离开。他和两位尚书则因受平远侯纠缠,欲去另一处理论。
苏园走的时候,从曹谨身边路过,锣突然掉在地上,发出响声。
苏园趁着锣音未消的时候,低声对低头的曹谨道:“别低头哦,玉冠会掉。”
曹谨惊诧地看向苏园。
苏园楚楚可怜地望着曹谨,外表上尽显柔弱:“被戏耍滋味如何?”
耍她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曹谨恍然大悟,急忙冲着已经远去的杜衍等人大喊:“是她故意算计我们!来人,把这贱女给我抓起来!”
曹谨说着还要上手,立刻杜衍留下来的人给挡住了。
平远侯刚把杜衍的脸色说得缓和些,曹谨这一记暴戾的喊声直接毁了所有。
平远侯气得跑来狠狠打他一巴掌,曹谨的脸立刻就红肿了起来。
而这一幕在杜衍他们看来,是曹谨年少不懂隐藏,仍欲肆意妄为,威逼欺凌孤女,嚣张狂妄至极!
他们没走他就敢如此,可见往日侯府是如何作威作福,仗势欺人!
……
次日,包拯就带来了好消息回来。
平远侯因强逼孤女,配活人Yin婚,乃至有欺君罔上之嫌,被褫夺平远侯封号,贬黜西南。
曹谨因调戏良家,被杖四十。行刑在开封府,王朝等人使了全力打他。人被拖走的时候只剩一口气,能不能活下来全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当晚,大家就聚在一起吃锅子庆祝。
热气腾腾的锅子里飘满了各种鲜食材,虾、鱼丸、rou丸、蘑菇、野菜……大家围桌而坐,吃得热火朝天,时不时地闲聊几句。
王朝等人都不禁赞叹苏园和公孙先生想的敲锣计谋好。
“不必武力解决,也不必朝堂争辩,喊几嗓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