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荷被吓得直想撒尿,这女人之前看起来挺温婉柔顺的,怎么这会儿——
不,这会儿表面上看起来也是温柔的,可是她的眼神好吓人啊啊啊啊啊……她的力气好大啊啊啊啊啊……自己的武功完全施展不出来啊啊啊啊啊……
“刀在哪儿?自己拿出来。”苏园命令道。
孙荷挣扎不想承认,奈何她不管怎么摇头,对方根本不理她,完全认定了她有刀。
“看来这胳膊你是真不想要了。”苏园抬起孙荷脱臼的那条胳膊。
“呜呜呜,疼——”孙荷牙齿打颤不清不楚地发音,泪眼婆娑地跟苏园老实交代,在床下的暗格里。
等孙荷从床下的暗格里翻出了带血的匕首,苏园便看了一眼刀刃的薄厚,符合孙荷腿上的伤口形状。
果然,今天的割伤案是孙荷的自导自演。
苏园手腕一转再一送,只听‘咔嚓’一声,孙荷的胳膊接上了。她随即松开了手,淡定看着孙荷。
孙荷愣了愣,忽然意识到自己自由了,没再被控制了。她迅速扯掉嘴里的布兜,便飞奔地跑出去求救,跟外头等候的衙役们哭诉杀人了,喊声跟杀猪叫一样。
衙役们还以为伤害孙荷的恶徒跟到了她家里,一想到苏园还在屋里。他们就吓得一脑门子冷汗,万万不能让苏姑娘有事,他们立刻飞快地冲进屋内欲救人。
苏园以帕子托着刀,见衙役们都进来了,徐徐道:“那伤是她自己弄的,她在报假案。”
孙荷跟着过来了 ,焦急对衙役们解释道:“她刚才打我,威胁我,卸了我的胳膊,她要谋害我——”
“孙姑娘慎言,不要狗急跳墙。”苏园语气不急不缓,看起来完全没有心虚的成份。
反观孙荷,明明之前喊着腿没力气了、残了,这会儿却能生龙活虎地跳着脚,两条腿倒腾的速度还挺快,显然很康健。加之还有苏园手上的刀作证据,苏园品性有多么善良大家也都清楚,衙役们当然不会相信孙荷的话。
不过,他们当差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奇葩,自己伤自己,假报案的。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衙役们立刻押住了孙荷,呵斥她闭嘴,便欲押她去开封府。走到门口的时候,衙役们看到了他们特意为孙荷雇来的马车,便更生气。
他们堂堂开封府官差,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而这小丫头竟然死不悔改,一路上居然还敢不停地吵嚷诬陷苏园,以至于引来路人的侧目。
苏姑娘何其美好的人,她的名声可不能被这贼人给玷污了!
衙役从路边找了一把稻草,直接塞进了孙荷的嘴里,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孙荷气得急红了眼,不懂这些衙役为何没有一个人信她的话,分明就是那厮——
孙荷愤愤地瞪向苏园,却见她不过是云淡风轻地在旁边陪走,还会时不时地会被路边摊所吸引。吸引她的那些路边摊不是做烤鸡的,就是做煎羊肠的、鸡丝馄饨……总之都是rou,纯面的炊饼她是看都不会看。
这姓苏的女人虽可恨,狠狠地伤了她的胳膊,但对吃的喜好倒是跟她如出一辙。
苏园注意到孙荷在看自己,也回看她,对她挑眉一笑。
孙荷立刻被苏园这个小动作给激怒了,她欲冲向苏园,被衙役狠狠地拉扯住。
衙役们见孙荷竟欲报复苏园,无比生气,干干脆脆地踹了孙荷一脚,呵斥她老实些,不然等回头到了开封府对她大刑伺候。
“唔!唔唔唔!唔……”孙荷眼盯着衙役,表示她有话说,但根本不得理会。
到了开封府,趁着衙役去回禀的工夫,苏园走到孙荷身边低声道:“你当开封府是什么?我们这些差吏又是什么?执法者尊严不容侵犯,遇到jian猾作恶、以下犯上、蓄意欺瞒官府之徒,重则砍头的都有,徒刑十年二十年也容易。你有问题,用刑审你再正常不过,别说我不过是扯了你一下胳膊而已,如今你早就恢复了,便是用刑把你弄得半死都使得。走一路了,你这脑袋还是糊涂。”
孙荷立时顿悟了,方知自己之前钻了牛角尖,她居然以为自己能揪个大错,在开封府能搞一出揭穿黑恶小吏的大义事件。原来什么都不是,别说他们不信,就是信了,也是她错在先,她活该受罪。
而且这一路走下来,她早就应该明白他们根本不可能信,她越去说苏园反而越招衙役们的嫌恶。一会儿在公堂上,她若是还像之前那么说话,怕是真会顶一个藐视公堂、诬陷官差的罪名,受大刑处置。
她貌似把事情作大发了。
孙荷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下来,她淡定了很多,眼巴巴地看着苏园,似有话说。
苏园便扯掉了她嘴里的稻草。
“你为何提醒我?”
“我瞧你不像恶人。”
“你又不认识我,为何会这么以为?”明明她之前对待她的态度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有点嚣张欠抽。
“直觉,”在杀戮场上经历过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