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走进,抱着皎朔不知所措。可低头的那一瞬间,她察觉到皎烁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便催促着喊道:“快,他还有气。”
皎朔立即将他搬运到房子内,割开自己的手腕喂血给皎烁。
曾经他们共享生命,此刻皎朔无恙,皎烁就还有一线生机。
可以喂过血的皎烁依旧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
原本小岛的平静被暴风雨的前骤打碎。皎朔疲于奔命,寻找着为皎烁保命的法子,只不过,眼下的情况要复杂的多。
按理说共享生命的二人,血脉相连,福祸相依。但皎烁身上似乎有着其他的禁制,牵一发而动全身,就连皎朔都没有法子让他好起来。
鲛人引以为傲的自愈能力在他的身上全部消失,皎朔只能眼睁睁看着皎烁的伤口流血不止。
想必海底下的情况极为糟糕,皎烁被逼到了这个份上,唯一的罪魁祸首只有一个,那便是皎肃。他卷土重来了。
皎朔心里头思量着应对的措施,眼下当务之急是回到海底重振军心,若是让残暴的皎肃当权,等待那些手无敷鸡之力的鲛人们,只有死路一条。
皎烁担不起这项重任,他理所应当要顶上,这是他生来的宿命,无法挣脱。可是云峥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孩子随时都会出世,他若是离开了,谁来照料她呢。
云峥看出了皎朔的犹豫,用手握住他的肩膀给予支持。“无论你作何选择,我都站在你这边。”
有了这句话,皎朔顿时放下了心中的顾虑。“我需要回海底一趟,少则一月,多则……”
具体要多久连他也预料不准。
云峥接下了他后头的话,“无论多久,我都等你回来!”
“好”
皎朔与云峥依依惜别,答应了每日会送一只海螺上岸,传递消息。
而云峥看着皎朔的身影消失在海上,只觉得蓦然的惆怅。
她痴痴地站在岸边远眺,等着每日清晨海水送上岸的海螺。从中夹杂着大海的波涛声,以及她日思夜想的声音。
除了每日清晨的翘首以盼,其余的时间她需要照看皎烁的情况。
自从皎朔离开的那一日起,已经整整七天了。皎烁在此期间从未睁开过眼,而他身上的血腥味越加浓烈。
云峥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的头绪。唯一能做得,就是每日为他擦拭伤口溢出的鲜血。
直到那一天,昏迷的皎烁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可他的周围没有亲属陪伴,只有一个陌生的人类。
也许算不上陌生,这好像是皎朔的配偶。
“你怎么在这儿,皎朔呢?”
云峥一五一十地回答了皎烁的问题,可只见对方态度冷淡,似乎并不想多言。
皎烁睁着疲惫不堪的眼皮,上下打量目前身处的地方,确认安全之后才落了口气。
“他走了多久?”
“已经过去了七天。”
语罢,皎烁盯着云峥肿胀的肚子微微出神。
“想不到,你们的第一个孩子,这么快就到来了。”
皎烁多说了几句话,便又开始剧烈的咳嗽。
云峥见状给他递过一杯水,可从他嘴角滴落的鲜血,径直染红了一整杯水。
云峥看到这儿有些害怕,下意识捧着肚子往后退了半步。
皎烁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安慰云峥道,“我暂时死不了,别怕。”
云峥呆呆的点头,皎朔不在,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皎烁日渐严重的伤势。
也许他现在不会死,但以后不好说……
皎烁看向云峥的肚子,说道:“孩子快出世了。”
这是个肯定的句子,云峥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下意识的攥紧了衣角。
她问道:“你怎么知道?”
皎烁:“我感受到了他的心跳,是个健康的孩子。”
云峥只当他是伤得太重出现了呓语,也没多想,可这天刚到了夜里,她就觉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剧痛不已。
岛上只剩下两人,皎朔走了,唯一能够帮忙的只有皎烁了。可他重伤在身,早已是自顾不暇。
谁能来帮她接生呢?
又或者,从肚子里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鲛人,而是一个怪物。
云峥压抑着内心乱七八糟的想法,忍着剧痛烧了一些热水,将预先准备好的剪子和白布放在床边够得着的地方。
可这些也仅仅是她的自我安慰。当剧痛一阵阵袭来之时,云峥感觉她的整个世界都要崩塌碎裂了。
难以忍受的痛楚牵动全身,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濡shi了半床被子。
她难以抑制的叫出了声,而听见声响的皎烁艰难地从病榻上支起身躯,朝着云峥的屋子慢慢挪去。
门咯吱一声开了,云峥看见皎烁的面庞出现在门口是微微诧异,咬着牙问道,“你来干什么!”
皎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