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梧转头,和杜惟对视,他们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难以言喻的欣喜。
援军,终于来了!
章煊这时也上到城楼,看见那个大大的章字,激动的都快哭了,这真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盼望着看见他爹。
章显将军带领大部队,如乌斯臧人一样,分四队将四方城门包围,乌斯臧人如退chao的海水一般,以势不可挡之势溃败,最终全部被俘。
韩青梧,杜惟和章煊,彻底松了一口气,脱力地直接坐到地上。
不一会儿,韩青梧又蹭地站起来,“去看看方毅。”
闻言,另外两人也立即起来,去了大夫那里。
大夫一看见章煊来了,立即道:“章公子,你的这位朋友,真真是个命大的,箭矢穿胸而过,距离心房不到半寸的距离,若是再往右边偏一点点,即便华佗再世,怕也是没有办法了!”
“哈哈哈,这可真是太好了!”听到这个消息,三人都高兴的大笑起来,韩青梧又问:“那现在需要注意什么”
“老夫已经把箭矢拔了出来,创口有些大,不过没关系,他年轻,恢复的快,静养就行了。”
“好,谢谢你,大夫,迟些我们送他回去休养。”
韩青梧彻底放下心后,Jing神一放松,便只觉得疲倦万分,脚下似有千斤重。
他们与章显将军简单的汇报情况后,又将善后工作交接了一下,便都回去休息了。
韩青梧回到家里,顾瑜已经先他一步回了家,并烧好了热水。
自开始守城战后,韩青梧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沐浴更衣了,尽管此时身心俱疲,他还是想洗净再睡。
正要脱衣裳时,屋门忽然开了,接着顾瑜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来给你洗吧。”
顾瑜走到他身前,给他除去锁子甲,而后是腰带。
“还是有媳妇的好。”
韩青梧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很疲惫。
顾瑜不忍让他多说话,便只是抬头朝他笑了笑。
待要将衣裳脱下时,他忽然很轻地倒吸一口凉气。
顾瑜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上,有刀伤,擦伤……
布满了各种伤口,因为军士服是玄色的,血染在上面看不出来,伤口早已经和衣裳粘在一起了,脱下衣裳时,牵动了伤处,他才觉得疼。
顾瑜心疼极了,小心翼翼地,将衣裳一点点打shi,或是干脆剪了,好容易才将衣服脱下来。
后来脱裤子时,发现腿上也是这个样子的。
顾瑜终于忍不住,问:“身上这么多伤,疼吗?”
进了浴桶,温热的水将韩青梧包裹住,身上的伤口放佛一瞬间全部复苏了一般,疼得他暗暗咬紧牙关。
可韩青梧却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说:“本来不疼的,可是你在这里,我就觉得疼了。”
若是以往顾瑜听见他这样说,必然是带着笑意嗔怪他几句。
顾瑜本想这样的,可是她嘴角上扬着,眼泪却掉下来了。
一滴一滴地滴入浴桶里。
韩青梧坐直身子,单手搁在浴桶边上,另一只手擦去她的眼泪,语带无奈道:“诶,你这样,我可就不止外伤疼了啊!”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心口的位置上,“这里疼起来,可真是要命呐!”
顾瑜赶紧擦了眼泪道:“你别乱说!”
韩青梧笑着说:“好,听我家小瑜儿的,不乱说。”他又仰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道:“别担心,都过去了。”
“嗯!”顾瑜点点头,走到韩青梧身后。接着,韩青梧便察觉她的手,带着皂豆的清香,在自己的头上轻轻揉搓着。
舒服极了。
韩青梧满足的沉沉入睡。
真的都过去了。
此次,乌斯臧与番邦密谋策划近五年的计划,彻底失败,乌斯臧集全国之兵力攻打大铭,想与番邦合力,将大铭从内部颠覆,却没想到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反被大铭前后夹击,成了饺子馅。
自此一役,乌斯臧彻彻底底地被纳入大铭版图,成为大铭在西北边陲的一个省府,而大铭也借由乌斯臧,打开了通往大西北腹地深处的道路,将大铭的茶叶,美酒和丝绸悉数运出,也借机引入了他们优良品种的马匹,和丰富的矿藏。
大铭万立四十年,铭高祖因病逊位,将皇位传给八皇子。
八皇子即位后,改年号为永宁。
永宁三年,特擢升韩青梧入内阁;任章煊为步军校尉,正四品。
永宁五年,任林逊之为户部侍郎,正三品;同年,杜惟研发出新方子,令十里飘香酒酒香更醇,且产量大增。皇帝特赐,御笔亲写‘十里飘香’。
永宁八年,韩青梧升任内阁首辅;同年,韩青桐在碧摇青方子的基础上,又研发出新的炮制茶叶的方法,冲泡方式也不尽相同。新茶的茶汤碧绿,茶香更加沁人心脾,取名为‘太平新绿’,意喻现如今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