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方毅道:“不如我们就按青梧说的做吧!”
韩青梧的这个想法,许政清与祖明山这两位浸yIn官场多年的老臣又怎么会没想到!不过他们还是顾虑重重,不似韩青梧他们,初生牛犊,自是有一股冲劲。
但也如祖方毅所说的,现在没有别的法子了,也不能再等下去了,只能拼力一试。
祖明山捶了一下桌子,下定了决心,道:“就按青梧说的做,没有选择了,生死由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异族乱我大铭,许大人,您可有意见?”
许政清默默地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语气有些沉重,“就这样吧!”
这时祖明山派出送信的人回来了,给他们又带回一个更糟的消息。
守城将士将城门关了起来,说是皇上口谕,最近几日京都城中不安全,要提早关闭城门,没有要事不能随意进出。
屋内的几人面面相觑。
现在是申时三刻,离城门关闭的时间还早的很。
怕是许政清今早在皇宫的一番闹腾,让番邦人起了警惕之心,说什么城中不安全,关闭城门不让进出,目的就是怕他们出城报信。
此时援军远在边关,且还不知道京都有变,而京都之中可用兵力仅仅数千。
如此内忧外困,京都真的成了一座孤城。
韩青梧想了想道:“怕是乌斯臧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此时番邦人关了城门按兵不动,想来正是在等乌斯臧,待他们一到,届时城门大开,便可将我们都当作饺子馅,包了饺子了。”
章煊道:“现在只有奋力一搏,先把城中的番邦人消灭,然后守住京都,等待援军。”
许政清却说:“问题是现在边关并不知晓京都的情况,得找人尽快将信送出去。”
祖方毅忽然道:“爹,许大人,我可以去送信。”
送信这个任务,不光十分危险,长途跋涉风餐露宿,还很辛苦,祖方毅自幼锦衣玉食的长大,怕是吃不了这个苦。
韩青梧刚要劝阻,祖方毅却率先说道:“我也不是心血来chao,首先,我是兵部侍郎家的儿子,我只带一两个随从,扮作出城游玩,自然不会引起番邦人的怀疑,而且我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也不用父亲手书,只要给我一个印信即可,这样,万一被搜身,也搜不出东西来,即便搜到印信,我也可以说是我偷了我爹的印信来玩。”
他又笑着道:“你们别以为送信是个艰难的任务,要知道留在京都,也是很危险的!”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乎?
城内城外皆是危机。
祖方毅这样一说,众人都觉得,好像是没有比他再合适的人选了。
祖方毅又对祖明山道:“爹,就让儿子去吧!”
祖明山心中满是不舍,却又十分欣慰,他走过来,拍了拍祖方毅的肩膀,果决道:“就交给你了,大铭,就等着你带援军来!”
“放心吧!”
章煊这时也走过来,搂住了祖方毅,在他背上拍了几下,祖方毅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又放开了,“要平安回来!”
这还是章煊第一次如此和颜悦色地同他说话,祖方毅莫名觉得,这样的章煊,让他好不习惯,他笑着擂了一下他的肩膀,又去搂了一下韩青梧,道:“你们也要平安!”
而后,祖方毅对着祖明山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爹,儿子去了!”
祖明山只觉眼眶发热,他背过身去,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摇了摇。
祖方毅起身,对许政清作揖,便转身回屋换了身衣裳,除了银票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叫了两名小厮,骑马走了。
祖方毅到城门时,果然被守城卫士拦了下来。
祖方毅一脸不满道:“睁大你们的眼,仔细看看本少爷是谁!出城跑个马怎么那么麻烦?”
京都遍地都是官,守城士兵都有一双火眼金睛,谁家的少爷小姐都清楚得很,现在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就在城下,他们又怎么会不认识,当下就有士兵出来解释:“大人稍安勿躁,是皇上的口谕,没有要事不能出城。”
“皇上的命令?”祖方毅拿马鞭轻敲了一下那士兵的头,“时辰还这么早便关城门,这么莫名其妙的命令会是皇上下的?你骗谁呢?命令呢?拿出来给我瞧瞧。”
士兵暗暗叫苦,都说了是口谕了,哪里还有命令拿来给他看?
“祖大人,是口谕……”
祖方毅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拿不出命令就放我出城。”
“大人,没有要事不能……”
“怎么不是要事?我这马是关外名驹,一日不跑便会生病,到时它病了你担当得起吗?”
祖方毅摆出不出城门誓不罢休的架势,当值的士兵也怕了他了,再看他只带了两名亲随,除此以外身无长物,确实一副只是出城逛逛的样子,便一咬牙,把城门打开了。
门开了,祖方毅没有丝毫的耽搁,立刻纵马前行。
待他骑马经过士兵身边时低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