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方毅最终叹了口气,跟了过去。
包厢很宽敞,几人围着圆桌而坐。
待酒菜都上齐了,章炽端起杯子,看着章煊。
章煊却不看他,只是低头转着手中的杯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章炽摇摇头,无奈对众人道:“我爹一直都在边关镇守,便是煊儿,也是在西北边关出生的。自由散漫惯了,是以对于我爹将他送到京都国子监这件事,非常抵触。他是个爱学习的孩子,我原以为,他在国子监中多呆上一阵子,习惯了便好,可若不是这次我回京述职,怕是还不知道,他在国子监中,竟然会这般的欺负同窗。方毅,”章炽对祖方毅举了举杯,“这杯大哥敬你,是我没有管束好弟弟,让你受苦了。”
说完一饮而入。
他又给自己斟满一杯,对着韩青梧,祖方毅,杜惟与杨弘道:“大哥再敬你们一杯,你们都是煊儿的同窗,大哥希望你们能多看顾着他,让他别总做混事。”
说完,又一饮而入。
章炽敬酒,他们自然是要喝的,其他几人倒是还好,韩青梧不禁暗暗叫苦。
他端着杯子,犹豫了一会儿,才送到唇边,分做三次才喝完。
这是北方的酒,比那十里飘香又要烈上几分。
酒才刚刚下肚,辛辣的感觉便直冲入喉。
韩青梧没能忍住,掩着袖子一阵猛咳。
杜惟赶紧给他倒了杯水,又轻拍他的背,“没事吧?”
韩青梧喝了水,这才觉得好多了,他摆摆手,略带歉意道:“抱歉,我的酒量不是太好,让大家见笑了。”
他说话的时候,在座的诸位都莫名的安静下来。
韩青梧长得好,这是有目共睹的,但此时他因着喝酒,咳嗽,面上便好似匀了一层浅浅的桃粉,又喝了一大杯的水,水润着他的嘴唇,也让那唇上显现出极有光泽的嫣红。
本是水墨山水般清冷的颜,忽然上了这些颜色,便好似春风拂过,立刻给他平添几分……魅色。
“呯!”
章煊将手中一直把玩的杯子呯地一声砸在桌上,皱着眉头,冷眼看着韩青梧,话却是对章炽说的,“哥,你好好看看,国子监中这些学子们,大男人,只喝一杯酒,便能被呛成这样,还有他,”章煊手上一指,指向祖方毅,“前方将士们在战场上拼杀的时候,他们感兴趣的却是如何逗鸟,随意被人掐一下脖子,便吓的动弹不得。”
章煊冷笑出声,“若是大铭将士,都似你们这般,手上没有二两力气,随便恐吓两下,便连自保也做不到,我大铭江山危矣!”
他又看向章炽,“哥,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能学到什么?我的同袍弟兄都在前方厮杀,我却在这里看着他们招猫逗狗吗?”
章煊的话音刚落下,韩青梧霍地一下站起来,对章炽道:“章大哥,我有两句话,想与章煊单独说,可以吗?”
“当然可以,请便。”
章煊却不愿意,“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韩青梧站在那儿,双手交握在身前,任由广袖垂下来,整个人说不出的闲适从容,“你过来,我们谈谈。”
章煊不动。
韩青梧便过去,揽过他的肩膀,径直带着他,朝包厢外走去。
章煊挣扎几下,竟然没有挣脱开。
他诧异了。
第73章
韩青梧揽着他, 一直将他带到包厢外, 直到长廊的尽头, 才松开。
离了禁锢后, 章煊一个转身, 又想故技重施, 如钳制祖方毅那般, 扼制韩青梧的咽喉。
他的手刚刚伸出,就被韩青梧抓住了。
韩青梧借势欺身上前,随之而来的压力, 章煊竟抵挡不住。他蹭蹭退后,直到后背抵到窗边,才停了下来。
章煊恼了, 他用力将肩膀撞向韩青梧。
谁知韩青梧似早知晓一般, 只管沉沉压制着他,双手牢牢抓着他的手腕, 竟让他什么招也使不出来。
若是敌人这样钳制章煊, 他有无数的方法让对方松开, 可现在压着他的并不是敌军, 章煊再怎么样也不能对同窗下杀招。
便只能被他这般禁锢。
“你的力气为何这般大?”章煊半是懊恼, 半是惊讶的问道。
明明他看起来并不强壮。
“自十三岁时起,我几乎日日劈柴, 天长日久的,也就锻炼出一膀子力气。”
“劈柴?”听他这样说, 章煊却更加诧异了, “劈柴做什么?”
“做饭。”
“……”
章煊想象不到眼前这人,自己劈柴做饭的画面。在他看来,韩青梧明明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还会没人伺候吗?
韩青梧见章煊不说话了,便征询道:“我们好好说会话?”
章煊勉强答应了。
韩青梧又一次松开他。
章煊离了钳制,立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