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梧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初尝滋味, 又兀地旱了这许多日,早已箭在弦上。
但他只是这样看着, 半晌,觉得自己稍稍平缓了些, 才低下头, 吻上她。
所有的急切,在她面前,都变成了克制。
韩青梧一点一点,温柔的吻着,耳边是她轻轻的声音。
他张口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刚刚扛着你的时候,叫起来很好听,现在再叫给哥哥听听。”
“……”他这样说,顾瑜瞬间彻底噤声。
韩青梧埋首在她颈边低低笑了。
他自是有办法让她再度出声。
夜凉如水,顾瑜却觉得自己抱着一枚烫手的火炉,被他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好好爱惜了一番。
待到夜色渐浓,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韩青梧先醒了。
他今日要与杜惟去国子监报道,自是不能再赖在床上。
他见顾瑜还在熟睡中,便轻手轻脚的下床,洗漱完毕,与杜惟用过早饭后,又让小二一会儿送一份去屋里。然后又去杜惟的屋里,将小青桐叫起来,与他一起穿好衣裳,把他带到顾瑜的房中。
韩青梧拿着屏风,将床围进屏风里,又拿了笔和纸给韩青桐,“嫂嫂有些累,让她再睡会儿,你先别吵她,自己乖乖在这里画画好吗?”
“好。”韩青桐应下了,又好奇地问道:“哥哥,嫂嫂为何如此累?竟到现在还未起身?”
在韩青桐的印象里,自家嫂嫂最是勤劳,还从未见她像今日这般,太阳都升起来了,她还未起。
“……”韩青梧自是不能与他实话实说,默了一会儿后道:“赶路,累了。”
“哦。”韩青桐点点头表示明白,遂拿起笔开始画画。
韩青梧拍拍他的小脑袋,见他提起笔,沾了少许墨汁,便在纸上随意地画起来。
他站在韩青桐身旁看他画画,脑海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过了一会儿,韩青梧转身又绕进屏风里。
顾瑜还在睡着,侧着身子,被子堪堪盖到脸颊,只露出一张白皙的侧颜,染着淡淡的粉。
他坐在床沿,只是看着她的睡颜,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微微向上扬起。
就这样静静的欣赏了一会儿,韩青梧俯下身子,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小声道:“小瑜儿,我现在与杜惟要去国子监。桐桐就在屋里画画,一会儿小二会送早饭上来,你看着他吃一点。”
顾瑜睡得很沉,却也随着韩青梧一下一下地,抚着头发的动作渐渐转醒。感官复苏,便觉他如此的轻抚,让她痒痒的,遂不自觉地,便在他手心里蹭了几下。
而后才应了一声好。
“你们吃完饭后,便去林夫人家等我,我今日也不知何时能回来,你们便在那里等我去接。”
“……嗯,知道了。”
见她还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模样,韩青梧笑意更深。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语重心长道:“姑娘,要懂得节制啊!”
说完,还拍了拍她的肩,摇了摇头,笑着出去了。
待他走后,顾瑜便彻底清醒了。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韩青梧的意思。
这个小哥哥!
顾瑜坐在那里,半晌,才将脸埋进被子里,偷偷的笑了。
韩青梧安排好后,便与杜惟出发去国子监。
他们昨日便从林逊之那里了解到京都的一些基本信息:京都的城区基本结构为宫城、皇城、内城和外城,其中各城又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
围绕着京都各城的,皆为进出频繁的各大城门。而内外城的街道格局,都以通往各个城门的街道为主要街道。
京都官阶较高的官员宅邸,重要的行政机构都位于内城;皇亲国戚都住皇城内;宫城内住着的,唯有当今天子。
老百姓居住在外城,他们居住的地方称为坊。
林逊之租赁的院子,便位于外城城西澄清坊,韩青梧他们临时落脚的客栈也是在澄清坊。国子监位于内城,城南定安门大街上,韩青梧与杜惟走去,要从城西出西青门,再入城南定安门,路程还真是不算近的。
清晨的京都,朝阳初升,给这座城披上了碎金的光。
冬风凛冽,却也挡不住讨生活的勤劳百姓。
韩青梧与杜惟从客栈出来时,便见有货郎挑着担子,沿着坊间街道慢慢走着。他手中拿着一枚小鼓,只见他的小鼓轻轻一转,小鼓两侧的两根小坠子便左右一撞,清脆的咚咚声便响起,接着他嘹亮的叫卖声也随着鼓声而来,“胭脂~~~绢花~~~油灯芯~~~”
待他们走出澄清坊,便见西青门大街两旁,早已有那经营早点的摊贩,在街边搭了小棚子。
棚子下放一张白面案,两个炉子,上面各架着一口大锅,三四张桌子并几张凳子,这就算支起了摊子。
其中一口锅中是热油,另一口锅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