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鸡?”
“你不是想吃吗?我予你买了。”
她想吃?
她说过这种话?
她是最讨厌烧鸡的好吗?
但她还是跟着陈锐柯去到客厅。烧鸡已经被他处理好,放在盘子里。
“来,吃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拿起那个鸡翅膀,光是闻这个味道就已经受不了了。
“昨晚你梦见什么了?”
才想硬着头皮咬一口,陈锐柯忽然发问。
“昨晚?昨晚我怎么了?”她说过什么梦话么?
“昨晚你睡得很不踏实,让我救你。”
“让你救我?”
“嗯。”
陈锐柯点点头。
贝儿细细回忆,实在想不起来了。
“你好好想一想。”陈锐柯忽然凑近,一双漂亮的眼睛闪着寒光,即使他在笑。
贝儿望着他,忽然感到恐慌。她离开座位,身形晃动,差点撞上冰箱。
黑暗使者就算存在,也不该会是陈锐柯。可她为什么有这种联想,她有些怕。
“我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
他并没有安慰她,想不起来就别想这种话。
他看着她,审视她,等着她自己招供。
贝儿愈发感觉自己被套上了枷锁。
“我………我想去休息了。”
从他身旁走过,她便已经胆战心惊,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明明是她在想方设法地要害他。何以他不怕,她却怕了。
她不喜欢黑夜,但现在偏偏是晚上,真该死!
有脚步声靠近,贝儿躲进被子里,看着房门。
门开了,发出吱呀声响。
陈锐柯走进来,幻化成一个黑影,直到她开了灯。
他拎着啤酒和两个杯子。
“喝点?”他提议。
这不像是邀请,不像是提议。她好像别无选择,为什么总是这样对她?
“我不想喝酒。”她直言。
“陪我喝两杯也不行吗?”
他倒上两杯酒,一杯推给她。
贝儿看着酒杯没动,他却已经一口气干了一杯。
“胃不好就不要喝酒了。”
“你说什么?”
贝儿再次讶然,她又说了什么该死的奇怪的话。
“我说………我说酒对身体不好,我们还是别喝了吧。”
“偶尔放纵一次,没关系。你可以不喝,陪我坐会儿就行了。”
亏他还记得她来月事的事。
平日里,只要他们俩在一块儿就要吵,就要闹。他讨厌她,不让任何人接近她,还曾经把她赶走。细数他的“罪名”简直罄竹难书。
他晃晃酒杯,讲起旧事,她从来没听过。
“我有一个弟弟,但是很不幸,他死了。”
他兀自说着这些,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听。
“我们不是亲生的,也可以说没什么感情。他是我爸同事的孩子,因为父母早亡,孩子没人管,我爸妈就把他接回家了。他不像我,他不听话,从进了这个家就开始不断找麻烦,我父母很费心。”
“再后来,他交了女朋友,几乎沉迷。他女朋友我没见过,但他说,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想找我借钱给她买戒指。”
“我当时没同意,一个人飞去了香港。我很少有假期,也很少拒绝他人的要求。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等我回来没几天,他就死了。”
陈锐柯抬起眼,已有醉意。
“他怎么死的?”贝儿问。
“先被人勒死,再造个车祸的假象。我去认尸的时候,他已经面目全非了。”
“知道是谁吗?”
“谁干的?”
“嗯。”
“不知道,凶手到现在也没抓到,除了我弟弟,还有很多人遇害。”
贝儿听得入迷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仿佛酒喝进了她的肚子里。
她感觉世界在转圈,陈锐柯也在转圈。
“我有点晕。”
陈锐柯还在说话,话题令她心惊rou跳,“贝儿不喜欢喝草莓汁,尤其是冰的,贝儿也不是左撇子,只有一个人是左撇子,她叫Anni。”
贝儿感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阿柯………”
她倒在地上,向他求助。
“阿柯………”
“我跟你说过了,我不叫陈锐柯。”
“阿柯,我头好痛。”
贝儿抓着他的裤脚,“救我。”
“救你?”
陈锐柯托起她的下巴,“你告诉我,其他人在哪里?”
“什么其他人?”
“贝儿,阿香,一号。──现在还有谁,还有谁?”
贝儿看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