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淡淡道:“那你明天再来吧。”
门关了,Jason原地站了一会儿,换了一个路径。
和平大厦楼下有个西餐厅,Jason直奔老位置等。不多时,陈锐柯来了。
他又喝酒了。
“胃不好,还喝?”Jason说。
“这点酒没事。”
“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陈锐柯自斟自饮,还没醉,声音低了,“改?怎么改?”
Jason身体前倾,数着他的罪名,“你不让我给她买烧鸡,你自己带她去吃内脏,你不让我透露真实姓名,你还让她开车。你在她面前从不喝酒,现在怎么了?她已经有反应了。”
陈锐柯这才看过来,“她跟你说什么了?”
Jason靠在椅子里,叹气,捏鼻梁,无奈极了。
“偶尔会有些片段,但没什么具体内容。”
“她跟你说的?”
“嗯。”
Jason端起咖啡,苦兮兮的。
陈锐柯攥着酒杯,没再喝下一口。
Jason说:“她说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她已经答应你要重新开始,所以,在记忆还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不想让你心烦!真是个好妹妹!”
陈锐柯捏着酒杯,咬紧牙关,一口气干了一杯。
“哎,你是不是不想再做她哥哥了?”
“………五年了。”
“我知道,五年了,你做过许多角色。”
刚刚的情绪一扫而空,陈锐柯静下来,淡淡诉说:“我错在不该有期待。”
Jason看着他,正色道:“如果不想改变主意,就停止试探,切掉矛盾源头。”
陈锐柯举起酒杯,示意他别说了。
这是一个死局,Jason也毫无办法。他自认为自己是个理智聪明的人,但是这件事他帮不上任何忙。他无法用理智去捋顺这件事,他无法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那么冷静残忍地去猜测所有的结局。
不管是哪一种,他陈锐柯都不会轻松。他的目的看似简单,只要陈香幸福快乐他就足够。但是她的幸福与快乐来自哪里,会在哪里落脚,始终都没有一个了局。他们在一个怪圈里,转来转去总会回到原点。
这个世界怎么了?他们这种善于用理论和实践去分析人类行为与心理的人,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难题。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在否定他的认知。
Jason最后也喝了酒,“活着,真难。这个礼拜,我得去做心理疏导。──哎,你别看我,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陈锐柯笑得很颓废,捏着酒杯晃来晃去,好似那酒一点度数都没有,怎么都醉不了呢!
“今晚别回去了。”Jason说。
“没多。”
“没多也容易说错话,她很聪明,你别太自信。──她现在特别像小时候,喜怒哀乐都很纯粹,好像没经历过风霜雪雨。再说,谁知道你酒后能干出什么事来?”
等到十一点半,陈锐柯还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陈香去到他房间,这看看,那摸摸,过了十分钟,她又打了一次。
这一回有人接了,是个女的。
“您好。”
陈香仿佛冻住了,“………你是?”
“哦,您找陈锐柯吧,他现在睡着了。”
“睡着了?”
“嗯,睡了有一会儿了。”
“那………就让他睡吧。”
电话断了,陈香握着电话,发呆。
刚才的人是谁?为什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是他前妻?他找到她了?她就是那个qy?
陈香握着电话,想着要回一个。但手指头在绿色按键上悬了半天,还是没按下去。罢了。
睡吧。
这一晚,陈香睡得不太好。她总是等待的状态,总是等不来人。所以就一直等,一边等一边睡,睡不踏实,却做了一夜的梦。“别让他喝酒,他胃不好。”陈香忽然从梦中惊坐而起。
检验科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从目前结果来看,凶手与余浩的案子必有关联,但线索还是断掉的。
梅子在椅子里转圈,“到底是个什么人,这么变态!”
乔言也很挠头,“谁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余浩他哥就这么沉稳,几乎不追我们问来问去的,别的家属天天打听,他倒好!”
乔言做贼心虚,走到窗边透气,外面没太阳,Yin天,“不是说他们俩关系不好么?”
“听说不是亲生的,没感情也正常。还有人说,他们俩是因为一个女人,谁知道怎么回事。”
乔言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想到一个人──陈香。
怎么会?
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想到她。
余修是个顽主,神出鬼没,总能出其不意,乔言被他吓到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