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
“嗯?”
“最近我工作挺忙的,说来也巧了,从来没这么忙过,就这些日子,你经常往家跑的时候我特别忙,我们领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我家里装了监控。”
乔言起初心不在焉,后来想他说这话,恐怕有别的意思。
“其实我爸妈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们这个岁数,看谁单身都不顺眼。”
时简笑一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跟他们没关系,咱们俩可是发小,有来有往的也正常,互相帮助嘛。你………还没有男朋友呢吧?”
“像你这么不害怕我的人并不太多。”
“这有什么,什么工作不都得有人做吗?”
这种话虽然听得很多,但有几个是真心的呢?
乔言倒有些好奇时简说的话有几分真,“时简,你是真不怕我么?”
乔言举起自己的双手,“我这双手,整天和尸体接触,我一见人就忍不住要分析他的颅骨和脂肪。”
时简被她说地直吞口水,“你也别说的这么直白,你这一具体描述就容易让人联想。不过我先表明态度啊,我是不怕的。好歹我也是个Jing神科医生,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啊,对呀!差点忘了,我们也算同行。”
“你怎么了?听叔叔说你最近记性不太好。”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年纪大了,早上吃了什么,现在就已经忘了。”
“干我们这行的压力大,容易有抑郁焦虑的情绪,及时排解疏导是很有必要的。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心理咨询师,有需要的话可以介绍予你。”
“谢谢,有需要的话希望打个折。”
“没问题。”
二十分钟后,乔言他们到达聚会地点,一个商场楼上的轰趴馆。
安静了一路的电话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的直觉告诉他,是余修。一个要命的定,时,炸,弹。
时简看她不对劲,“谁呀?”
“哦,没什么,你先进去吧,我接个电话。”
看来是不想要被他听见的话题。
时简点头,“行,我先进去了。”
乔言来到僻静处接听,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说:“余修,我跟你一次说明白,我们俩在香港的时候就完了!”
“那块手表随便你怎么处理,我不要了!”
“至于你弟弟的事,我答应过你要还他一个公道,我也已经尽力了,请你不要再来烦我!”
“乔言?”乔言一口气讲了半天,没给对方一个插话的机会。她口干舌燥,对方却像刚认出人来。装什么装?
“乔言,你刚才给我打过电话。”
“我什么时候予你打电话了?”
“先查查通话记录。没必要搞得像仇人似的,我们不是敌人。”
乔言拿开电话,查了通话记录,果然是她主动的。一定是刚才看邮件的时候不小心按了他留的电话。
是她自己搞错了。
“刚才那些话是你的真心话吗?”
乔言不知他说的哪句,刚才情绪激动,说了些什么捋不清。
“哪句?”
“即使死者死不瞑目也没关系么?”
刚刚情急,说过这种话?她可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我尽力了。”
“如果真觉得对不起,就来见我。”
他挂断电话,发过来一个地址。
多云,怕是有雨。余修在酒店里待了一天没动地方,懒。
桌上放着一盒烟,一个塞满烟蒂的烟灰缸,还有一块手表。屋里烟味儿浓,实在憋不住,他才去开窗换气。
其实那块旧款手表在他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坏了,他义务花钱给修了一下,但主人却不要它。
这手表不是太重要就是太不重要,他猜测是第一种。
桌上的电话忽然震起来,是老李──他的大领导。
他先叼出一支烟,做好长谈准备,“头儿。”
“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废话呢,我问你怎么没去老吴那儿。”
“这个礼拜没去。”
“老吴跟我说了,你最好还是不要间断。”
“跟一个专业的人讨论专业。”余修笑起来,顺便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
“你别气我了兄弟,我这隔着大西洋予你打电话呢。”
余修收起玩笑,“知道了,有时间我就去。”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谁又跟你说什么了?我正在严格执行老吴的指令。他说让我多多参加社会活动,认识新朋友,见见跟我们不一样的物种,我这不积极参加呢吗!”
“遇到新物种了?”
“不知道算不算。”他用手指在镜子上划拉出一个字“乔”。
第11章
想起这人,余修往那手表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