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几位,我们是从冼国而来的商队,困在这戈壁断水几日了,幸好遇到了你们。”
“姐姐客气了,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华离见她虽说自己是商队,却没有任何商品随行,心中不免怀疑。
那年轻姑娘倒也机灵,又继续说到:
“冼国正在打仗,兵荒马乱的,父亲本来只叫我带了些值钱的,到旻国朋友家里避难,可被乱军袭击财物都失散了,对了,我们还有人受了伤。”
听到有人受伤,懂点医术的旻国向导自愿要帮患者看看。
按照路程估计,走出这戈壁至少还要两日。现在人又多了几倍,每人也只好分一点干粮和水,省着用了。在大家休息喝水的时候,向导和华离进到豪华马车看望伤者,那是个强健英武的年轻男人,只穿着中衣躺在马车一角,身上盖了锦被,还有一个侍女在照顾着他。
向导检查了他的身体,说此人先前溺过水,右腿还受了刀伤,虽说不是非常严重,但是伤口没有得到很好医治有些溃烂,又加上这几日旅途劳累,所以人一直昏迷。旻国向导在随身行囊里找到些草药,给那人敷上包扎好,又顺水给他服用了一些药丸才离开。
年轻姑娘将他们送下马车并道谢,还跟华离一见如故地聊起来:
“我叫小美,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华离,马上就九岁了。受伤的是你家人吗?”
“唔……算是吧。你呢?怎么一个人出来?你是华国人吗?”
“我是华国人,也是来旻国投奔亲人的,虽说两国正在打仗,受苦的却总是咱们百姓。”
“离弟弟,谢谢你救了我们,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告诉我,我冼小美最讲义气了。”小美拍着胸脯,一副女侠样子。
从这天起,一大一小的马车两拨人马便朝着启梦城的方向结伴而行了。
夜晚的戈壁格外冷,大家起了篝火,在一个避风的小丘下扎营。
几个护卫轮流在附近守夜,其他人有的早已累得睡着了,估计明晚应该就能到达启梦城了。小美是个非常热情可爱的女孩,比华离话还多,遇到年龄相仿又喜欢的朋友,便说起个没完没了。
“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特别疼我,可是他常常没有时间陪我,所以我很喜欢交朋友,可是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小美的脸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看似无所谓地跟华离聊天。
“为什么没人愿意做你的朋友,小美姐姐这么可爱。”华离问。
“可能应为他们怕我父亲吧。我也不知道,不过父亲去年送了我一只小狗,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馒头’,馒头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每天陪我玩,还跟我一起游泳,现在也不知道它在家怎样了。”小美看着家的方向,眼睛里似乎在闪着泪光。
“我想‘馒头’现在说不定正在吃rou,大口大口的,等你回去之后就变成大馒头了。”
“哈哈……你说得对!离弟弟,跟你在一起可真开心。”
小美笑得象朵美丽的玫瑰花,这时侍女跑过来喊她:
“公……小姐,那人醒了。”
侍女像犯了错似的,声音小小的。
“哦?真的?我这就回去。”
她转身对华离说:
“离弟弟,你早点休息哈,我先回去了。”
说完,一溜烟地跑回去马车。
豪华马车上烛光昏暗,醒来的人正虚弱地睁眼看着四周,大概不知道身处何处,只见突然一个人风风火火地钻进马车里,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你是谁?这是哪里?”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靠近他,说:
“我是冼国的建雯公主,是我害你受的伤,可你也不该率兵来欺我国家。”
不错,这受伤的人正是华国神武将军孙旭。
话说孙旭带领十万大军,在水城战将们的掩护下,翻越华、冼交界的南岳山脉直抵冼境,一路强大攻势连连取胜,已逼近平原的洪河流域,这时却因粮草不足不得不暂时安营扎寨,等待粮草支援。
冼国洪河流域土壤肥沃,百姓多群居于此耕种度日。经过观察,孙旭发现冼国人不仅水仗打得好,连种田的排水灌溉系统也十分发达。他们不采用引渠浇田,而是用几个纺车样的大轮子连接一根长管,管上扎了很多洞,一边转动车轮一边用管子洒水浇田,走一圈这片地也就浇好了。既不浪费淡水,又能灌溉得面面俱到,Cao作简单成本低廉,家家户户这样做。大军驻扎期间并未打扰冼国百姓,一来孙旭治军从不扰民,二来即便大肆抢粮也不够十万大军的口粮,不如稍作休整几日翻山疲惫,等待粮草顺便研究攻取洪河之计。
两日来,华国大军的河对岸驻扎吓坏了冼国百姓。后来见他们没有袭击村镇,倒也微微放下心来,但是几十里外的冼国王宫就没那么轻松了,悦王甚至做好迁都到防御工事最为坚固的宝螺岛的准备。
早在两百多年前,祖先做了那件事而自立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