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8月24日夜晚九点,弗朗西斯急匆匆地从魔法部里赶了回来,脾气非常不好,因为他刚刚对他办公室的一大堆没用的助理和傲罗办公室主任连着大发了两顿火:“信没有送到?这是什么意思?我让你们提前通知托尼一家,你居然说信没有送到?”
“也许是猫头鹰半路遇袭了……”
“滚出去!”他气得一拳头捶在了书桌上,“要是托尼一家人出了什么意外,我立刻把你开除!还有你们!你们这些傲罗办公室的草包,你们还没有得到我的批准,竟然擅自在伯纳德山谷发动袭击?!你脑子里面塞满了龙粪吗!”
伯纳德围城之战爆发得太突然,整个魔法部已经成了一团乱麻。最令他生气的是傲罗办公室的那群人居然没有得到他的命令就发动了突袭,理由是如果他们等到魔法部上面的批准,里德尔可能就离开伯纳德山谷了。伯纳德山谷的地形非常适合围堵,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傲罗办公室早就和魔法部高层摩擦不断了。傲罗除了抓捕黑巫师不用考虑别的,可是魔法部的高层官员除了抓捕黑巫师,还要考虑每一次行动带来的全面影响。伯纳德山谷是度假胜地的著名巫师别墅区,眼下正好是度假旺季,住在那里的人都是魔法界非富即贵的要人和他们的家属,得罪这些人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不管这次突袭结果如何,魔法部都会迎来一次政治和外交上海啸般的灾难。如果他们抓住了里德尔,那么魔法部将会面临来自那些别墅被毁或者家人受伤的家族的百般刁难和责难,被报纸批得名誉扫地,被戴上不顾及公民个人财产的帽子。如果他们没有抓住里德尔,魔法部部长本人准得下台,作为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的他自己也一定会受到牵连,因为伯纳德围城已经彻彻底底得罪了整个英法魔法界的无数大家族。
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灾难。这些傲罗们虽然战斗经验丰富,可是却没有任何政治敏感度,不考虑任何政治上的恶果。想到这里,弗朗西斯简直就想抽出魔杖给那群混帐一道阿瓦达。在什么地方不可以打仗,非要在伯纳德山谷!在他的整个政治生涯中,他从未遇到过这样可怕的灾难。幸好伊丽莎白24号早上就回来了,一整天都因为偏头痛在屋子里睡觉。她经常会有偏头痛,一发作起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睡上十几个小时,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扰她,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到了书房里,乔纳森带着一叠文件出现了,说:“先生,我刚刚得到消息,托尼一家人已经安全回到lun敦了。但是……”他犹豫了一下,继续往下说道,他知道斯图亚特先生现在已经够烦的了,他实在不想再增加他的烦恼,“但是托尼·兰道尔和克劳蒂亚·兰道尔两人并没有回来。据说他们当时已经逃到了山谷外面了,可是不知出了什么事,兰道尔先生又折回去了。”
“什么?!”弗朗西斯一下子站了起来,一阵巨大的恐惧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大步跑出书房,往卧室走去, 卧室门被反锁了。他用魔杖打开了门,走进屋,莉齐的行李都在,可是整个房间空空如也,床上根本就没有睡过的痕迹。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他连骂了三声脏话,转身就往楼下飞奔而去,乔纳森追着他到了客厅。
弗朗西斯抓过一件斗篷披在身上,抓了一把飞路粉洒在了壁炉里,对乔纳森说:“我现在就去法国。你留在我的办公室,稳住情况,一个字也不要透露给媒体。告诉nai妈和贝卡照顾好三个孩子。”
“爸爸!”
已经六岁的查尔斯骑车玩具扫帚俯冲下了楼梯,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腿,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他,嗓音清澈而明净:“爸爸,你要去哪里?你是不是要把妈妈接回来?”
从他十岁的那年起,弗朗西斯就再也没有哭过了。可是这时候,他的眼里却慢慢聚齐了一些ye体,他没有让眼泪落下来,俯下身,一把将查尔斯高高举起来,笑着说:“对,我去接妈妈回家。你在家里好好练习飞行和如尼文,等妈妈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去西班牙度假。”
“真的?”查尔斯激动地手舞足蹈起来,“贝卡告诉过我,你和妈妈就是在西班牙结婚的,是不是?”
“是的,”弗朗西斯慈爱地说,在查尔斯的脑袋上用力地亲了亲,“你是不是很想妈妈了?巴塞罗那有全欧洲最美丽的海港。那里有一条街叫做流浪者大道,街道的尽头矗立着伟大航海家哥lun布的雕像。街上满是流浪为生的艺人,为游客画肖像,还有吉他手,小提琴手,大提琴手在给游客弹奏最奇妙的音乐,哦,那里还有奇妙的吉普赛女郎,他们会给游客算命!”
“哇!真棒!”查尔斯听得入了迷,兴冲冲地说,“爸爸,等妈妈回来了,我们要去流浪者大道,让路边的画家给我们一家人画一幅肖像,回来挂在我的育儿室里,好不好?”
“当然可以。”
“拉钩,发誓!”查尔斯说,他的黑眼睛里带着一丝亮晶晶的认真,就好像伊丽莎白眼底的那一丝天真的孩子气。
弗朗西斯和他勾着手指,微笑着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