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澡吧。”
*
浴室要穿过他们的卧室,而客厅在最外头。弗雷德已经离开了,海lun犹豫地抚摸着滴水的头发,看着乔治坐在床边的背影。
自己的魔杖已经被放到了床头柜上。
外头的侏儒蒲好像都睡着了,在这里听不见一点声音。
“过来吧,我给你擦药。”乔治拿着刚刚弗雷德给她用过的药膏,听上去小心翼翼的。
其实镜子就在身后的浴室里,海lun可以选择自己涂药膏。但她还是默不作声地坐到了他身边。
“还要擦头发,对吗?”乔治轻声说。
海lun没有说话。
乔治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指蘸着药膏往她额头肿起来的地方涂了起来。
“弗雷德告诉我了。”他拨开海lun脸上shi淋淋的头发,查看还有没有别的受伤的地方,“你的确很勇敢,但是那是四个食死徒,海lun。”
海lun低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结果就是头越来越低,都快磕到他身上去了。一块毛巾罩住了她的脑袋,扶着耳朵的地方让她抬起了头。
“为什么不让海丝佳替你去?这应该是她要做的事情。”
“艾博先生也是一个父亲。”海lun开口说话了,“他的女儿就在霍格沃茨,我见过的。”
乔治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过了一会他才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那对你来说真的太危险了。”
她等待这样的一句理解,等了几乎半年。
“这是我早晚要做的事。”
“邓布利多不会那么狠心的。”他的手隔着毛巾温柔地擦拭着海lun的头发,“如果真的要这样,我和弗雷德就找他谈谈。”
“别……”
“你害怕吗?海lun,我听说今晚你遇见狼人了。”他温和地打断了她。
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角,终于忍不住点了点头。
乔治握住她依旧冰凉的手。
“坐上来,海lun。”
“我为刚才的行为道歉。”
海lun坐在他腿上,伸手搂着乔治的脖子。他的红头发离她很近很近了,只是乔治比较辛苦,要抬着手给她擦头发。
“我不会原谅你的。”海lun说,“只是我现在没有力气生气罢了。”
乔治苦笑了一下,眼睛亮亮地盯着她。
“那你还有什么要生气的,可以一起告诉我。”
“为什么要把我扔在霍格沃茨?”
他仔细地拭干海lun发梢上的水珠,才慢慢把毛巾拿了下来,腾出手抱住她。
乔治没有像弗雷德那样解释那些事情,尽管他不知道海lun已经听弗雷德说过一遍了。
“是我的错。”
尽管有那么多的误会,和在当时没法说出口的苦衷,乔治却没有解释。
海lun愣愣地看着他。
“我认为过多的道歉毫无用处。在我看来,可以做很多事情去弥补,而不只是道歉。”乔治认真地说,“我和弗雷德主动向凤凰社提出,把笑话商店的阁楼作为安全屋之一。只要施一些咒语就可以了。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们不能为蒙莫朗西先生和你做任何事情,但是逃出学校之后,我想我可以了。”
“为了我吗?”
“为了你。”乔治轻柔地蹭了蹭她的脸颊,“每一个走进商店的顾客我都会看一眼,哪怕是路过这里的巫师。我敢确定你一次都没有来过,对不对?既然你因为我们的离开而生气,我想这是和你保持距离的一个机会——魔法部比霍格沃茨还要危险,不仅有埃弗里,还有其他看不见的敌人。
如果你一直平安无事,那我也会为此感到高兴。但是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凤凰社的庇护所,就像今天一样,我和弗雷德会永远在这里等你。
我既盼望着你来,又盼望着你不来。”
海lun抱紧了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心脏在有力地跳动,就隔着他的衣服,和她薄薄的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