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弗雷夫人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怜的姑娘,舌头上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舌根这里所幸咬的不严重,不然——”
“她可能会像一个麻瓜一样死去。”
斯内普冷冷地帮她把话说完了。
“教授,我可以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吗?”特洛伊哽咽着问。
哒,哒,哒。
女人踩着高跟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乌姆里奇走了进来,她又换上了最常穿的粉色呢子长袍。
特洛伊捂住嘴巴,往斯内普身后站了站。
“亲爱的,”乌姆里奇的胸口起伏着,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颤抖得不那么厉害,“这只是下午茶时候的一个小意外!我想你应该知道?”
庞弗雷夫人的脸紧紧绷着,她没有理会乌姆里奇,而是接着低头照看海lun。
“即使我不告诉邓布利多,”斯内普慢吞吞地说,“菲利乌斯知道了以后也会告诉他的。”
“好吧!”乌姆里奇的神情再藏不住那一丝恼火,她狰狞地扯着嘴角,努力想让自己接着露出笑容,“我会和校长解释的!——至于你,贝克小姐,你是今天唯一知情的学生,明白了吗?”
“这个女孩也吓坏了,你不能这样恐吓她!”庞弗雷夫人起身怒气冲冲地看着她,握着一团血迹斑斑的棉花。
“这是出于维护学校稳定的考虑,如果事情只说一半,会引起学生的恐慌。”乌姆里奇圆滑地说着,握紧了手中粗短的魔杖,“我会为你单独制定一道教育令,贝克小姐。出于以上考量,我不会在学校里公示。”
海lun虚弱地维持着自己的呼吸,没有比呼吸更重要的事情……哪怕乌姆里奇的这些话……
斯内普没有说话。
特洛伊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海lun,闭上了眼睛,任凭眼泪滑落下来。
*
窗外从雪天变成了Yin雨天,春天好像永远不会到来。
“《第三十号教育令》,禁止……”特洛伊坐在海lun床边,展开一张羊皮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有生气一些,“你不会想听到这个的,我换一条。秋说,她好奇你去了哪里,希望你的青春痘能快点好起来……好吧,现在大家都以为你得了很可怕的青春痘。”
海lun将视线从窗台上移回来,疑惑地看着特洛伊。
“抱歉。”特洛伊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乌姆里奇不让我说……能让我每天进来看望你,在她看来已经是很大的恩典了。”
邓布利多当天就知道了,对此非常生气。
但乌姆里奇一再坚称这只是一个可怕的意外,没有人会在喝下午茶的时候咬到舌头。
弗立维教授坚持要通知海lun的父亲,但是整个学校的壁炉和猫头鹰都被乌姆里奇监视着,而乌姆里奇的本意是,不要告诉海lun的家长。
最后教授只能让庞弗雷夫人腾出单独的一间病房,让海lun暂且住在里面。
“秋的情人节约会不太愉快。”特洛伊温和地说,“她又开始哭了……但那天我哭得比她还厉害,所以我没有顾得上她。”
海lun露出一个微笑,抬手抚了抚好友的头发。
因为吐真剂的原因,她的舌头恢复还需要一些时间,庞弗雷夫人嘱咐她痊愈之前尽量不要说话。海lun试着说过,但是喉咙因为那天的创伤也暂时没法发出声音,而且说话的时候舌头会扯到伤口——咬破了那么多处,随便哪一个音节都会扯到正在痊愈的创口。海lun在吃了无数次痛之后,只能按照庞弗雷夫人嘱咐的那样,不再开口说话。
“说点报纸上的事吧,阿兹卡班数十名犯人越狱……这件事大家已经讨论了快一个礼拜了。”特洛伊摇了摇头,“唉,我妈妈来信给我,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在乌姆里奇的眼皮子底下告诉我这些的吗?他们只写了一句话——‘随时准备好’。”
海lun不解地偏了偏脑袋,盯着特洛伊的眼睛。
“你也要随时准备好,海lun。——还有,我忘记说了,迦勒好像知道了这件事。”
*
每天特洛伊离开之后,海lun都会用看书和报纸打发时间。
她想起上一次O.W.Ls考试之前,自己也是在校医院里住了一段日子。是不是每次大考之前都必须经历这些?那也太不巧了。
在庞弗雷夫人的Jing心照料下,她身子的其他方面都恢复得不错。至少她现在可以在房间里踱步了,还可以坐在窗台上看看城堡下面。有时候她会看到那两个红头发的脑袋,太过鲜艳,无法视而不见。
邓布利多答应海lun最近就会安排唐克来霍格沃茨看她,也不知道唐克现在的心情如何,海lun想告诉爸爸,她已经好很多了,无需担心。可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也不能贸然寄信出去。
这归功于乌姆里奇的层层审查。
虽然不知道邓布利多会用什么方法把唐克接过来,一想到这事,海lun还是忍不住暗自高兴。
周二傍晚,趁着晚餐时间,城堡走廊上应该没有什么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