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卫霖此时却觉得,这才是龚英随该有的表情。
但陈调不肯罢休,他清楚地知道男人接下来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拼命地挣扎起来,抽回手推开男人。手机被他放在门外了,根本没办法联系龚英随,卫霖抓住了他的肩膀,陈调用尽力气抬脚踹过去,大叫,“陈误!给……啊!!”
他不知道龚英随会对自己做什么,但他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一看到他,陈调就想起昨夜里发生的种种,想起那黏糊的感觉,他简直恶心得想吐。门外的男人却像是丝毫没有这种心理,上竟看不出任何不自在,锲而不舍地把暗下去的门铃再一次按响。
他心里烦闷得不行,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龚英随是看上自己哪点。
“放开我!”
龚英随的嘴上下轻轻动了动,吐出的话比冬雪还凉。
卫霖不理会他的挣扎,勒着他的腰把他摔到床上。陈调被摔得头晕,还没缓过来,卫霖就已经坐到了他身上,双手被制在头顶无法动弹。
“好的。”
平时都是龚英随在做饭,现在自己一弄就变成这样。
陈调有些烦躁地捏着拳头,“就在桌子上,你找一下。”
好一会儿后闻见一股糊味才猛地回过神来,急急忙忙把电关了。
是卫霖。
但之后就没有任何动静,大概是还在找钥匙,陈调不能再忍受了,他两步走进去,看着弯着腰专注地开锁的卫霖,抢过他手中的钥匙,轻而易举地就把抽屉打开了。
但卫霖在里面翻找了会儿,实在是对龚英随的东西不熟悉,只好走到卧室门口,提着声音问:“陈先生,请问右边的抽屉的钥匙在哪,锁上了。”
倒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算了。”
这时,他听见龚英随发出一声诡异的笑。
“请问一下龚少爷办公的地方在哪?”
陈调犹豫再三,还是把门打开了。
他想逃离这里,甚至连他最不舍的工作也不要了,他要立马离开。可双腿像是被藤蔓缠住了似的,连脚都抬不起来。
他把一份合同扔到卫霖面前,“你看一下,把字签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卫霖走进去,根本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同处一个房间,尤其还是那个房间,准备就在这里等他拿完东西出来,之后就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了。
卫霖僵硬地低下头,仅仅是看见上面的几个字,他的瞳孔就猛地震了震。
他皱着眉,“卫先生,你拿完东西麻烦就走吧,我儿子还在等我吃饭。”
他冲过去把卫霖推开要去开门,却被卫霖再一次抓住,陈调转身就用力朝着卫霖一拳打过去,被男人稳稳当当地接住。跟卫霖这种每周有固定时间在健身房的人相比,陈调的身体素质简直差得要命,要是动真格的,卫霖能把他的骨头捏碎。
他被卫霖一把抓住后颈压到门上,“他听不到的,听说你们家的隔音很好。”
陈调咬咬牙,“有什么事吗?”
窗外的太阳从窗户照盈整个办公室,但龚英随却像个例外,他是唯一处在阴影里的人,眼皮漫不经心地抬着望着自己,面色浑浊,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陈调嘴上说着没事,但挂断电话后肩膀就塌拉下来,手里还握着锅铲,呆滞地站在灶前。
把做好的菜放到桌上,陈调朝着客厅叫陈误过来吃饭。碰巧门铃也响了,陈误冲着要去开门,被陈调拦下,“快去吃饭,我去开。”
陈调侧着头指了指房间,“主卧里。”
看着烧得一塌糊涂的菜,陈调皱紧了眉,觉得太浪费了。用锅铲翻了翻,糊的彻底,根本都挑不出一点能吃的。
“想杀了你。”
陈调的眉紧紧地皱着,他来这里做什么。
卫霖看了他一眼,又看着打开的抽屉,脸上竟露出了犹豫的表情。还没等陈调细想,就听见卫霖开口,“好吧……”他擦着陈调的肩走过去,手里也没拿什么文件。
陈调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身朝门口冲过去,却被卫霖扯住手臂一把拽回来,陈调被这股力气冲得往后退了几步。他看着卫霖沉着脸把门锁上,浑身都凉了下来。
龚英随的瞬间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突然不耐地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旁,双手杵在台子上站着。
看到屏幕上的那个人,陈调愣了一秒。
“陈先生,我们好好谈谈。”
“你想做什么?!”
完了。
男人若无其事地开口,“陈先生,龚少爷让我来给他拿东西,一份文件。”
陈调强忍着不适让他进来,看见他的时候,卫霖稍稍低了低头,“打扰了。”
临近下班时间,陈调却接到龚英随的电话,说他父亲来公司,要等一等才能回来,叫陈调他们先吃饭,不用等他。
不知道是谁,从住进这里到现在,几乎没外人来过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