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的废物,居然还让自己的好儿子白白叫了他十几年父亲,太可恶了。
郑惠看着他突然凶狠起来的眼神,有些纳闷,“这是怎么了,谁让你闹心了吗?”
郑玉财摇摇头,那样的废物就不该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没事,你记得叮嘱鸿儿,让他多跟那些少爷们打交道。”
听到男人反复提起这事,她的眼神闪烁,微微有些不确定,“财哥,那些什么聚会,有必要去那么多次吗,吃吃喝喝的,又花银子,又耽误读书,鸿儿上次没能升到甲班,连参加院士的资格都没有。”
“你懂什么,鸿儿还年轻,脑子又聪明,读书什么时候不能读,努力跟同窗们打好关系才是正事,这样他以后考上了,才能谋个好出路。”
郑惠被他严肃的语气吓一跳,半晌只能畏缩着,连连称是,“好好,都听你的,我会跟鸿儿说的。”
看她的柔顺模样,郑玉财有点心软,这个女人毕竟爱了他几十年,还帮他生了个好儿子,还是应当给她几分面子的。
他勾着嘴角轻轻笑起来,安抚般地摸了摸她的脸,“惠儿辛苦了,早点歇息吧。”
感受到心上人的温柔,郑惠立马喜笑颜来,挽着他的手臂,“财哥,那我们歇息吧!”
郑玉财摇摇头,语气淡然,“今晚我去金秀那里。”
郑惠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表情难以置信,自从她来这边之后,郑玉财基本只有每个月初一,才去后院贱人屋子睡一次,可是这个月初一明明已经去过了啊,难道他想破坏规矩?
郑玉财拨开紧紧抓着他袖子的手指,语气严肃,“你别不懂事,三爷回来了,曹家这边的情况会复杂起来,金秀的干娘是谁你也知道,那是老夫人跟前的人,能听到不少东西,也能做不少事。”
郑惠瑟瑟着缩回手,面色凄苦,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一家都仰仗着曹家吃饭,她能做什么呢?
没有人理会她的千思百转。
郑玉财径直打开门,走进了黑夜里。
郑惠看着明灭的烛火许久,慢吞吞走到床边,抱着被子卧倒,不管怎么样,她还有儿子,儿子是她的骄傲。
金秀那个贱人不就是因为生不出儿子,所以才没办法挺直腰板,才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进门做平妻,才把这个家的掌家权交给她吗,等曹家这事过去,她一定要让那个贱人和她的扫把星女儿好看。
昨晚睡得太早,早上梁枫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云清还在沉沉睡着,手脚都架在他身上,云清因为体质原因,冬天不管在床上待多久,手脚都是冰凉的,所以梁枫每晚都只能把他硬生生夹在怀里捂暖。
梁枫伸头在他睡得红扑扑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慢慢爬起床。
“该起来了吗?”云清感受到身旁的异动,脑子还是迷糊的,嗓音软软糯糯,听着他的心都化了。
梁枫把被子压严,不让冷空气趁机侵袭进去,“还没呢,你再睡会儿,到时间我叫你。”
“好......”可爱的嗓音拖得很长。
梁枫穿好衣衫,刚打开房门,便是一阵寒风吹到脸上,吓得他赶紧把房门合上,别待会吹到他的宝贝儿。
他伸个懒腰,又紧了紧衣领,迈步向后院厨房的位置走去。
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由轻微的动静,梁枫咬着牙“啧”了一声,自己白起这么早了,忘记院子里还留了个人呢?
那谢家的车夫也看到他,惊了一下,才有些尴尬地笑着道,“老爷这么早,水刚开始烧呢,这......”
梁枫也不大好意思,“没事,是我起早了,本想着自己来烧水,待会和夫郎好洗漱呢。”
车夫小哥听这话,瞬间睁大眼睛,内心万般波澜迭起,昨儿个看两人相处,便知这对夫夫感情极好。可是任他怎么明白,却还是没想到,这样的大老爷,居然能够特意提早起床,亲自来厨房烧水给夫郎洗漱的。
他在那些贵人家里,看到听到的,谁不是夫人夫郎伺候老爷们穿衣用饭、洗脸按脚的?
看这人突然没了声音,梁枫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干脆接着道,“小哥,那我们先用水吧,再烧一壶温着。”
“是。”
梁枫一边倒水试温,一边问道,“你知道城里哪家酒楼的早茶最好吗?”
车夫小哥是舒州城里人,对这边了解透彻,不假思索答道,“当是天星阁,不论是城里的贵人,还是外来的客商,都对那儿称赞不已,茶点种类也多,老爷夫郎可以好好挑挑。”
“行,待会咱们就去那儿,吃完再去雪凛书局和慕云庄。”
梁枫在院子里胡乱逛了逛,琢磨着得去买几个下人在这边专门看着宅子,这样下次再过来,就不用他自作多情,爬起来烧水了。
他本身就是个懒虫,平时在家里,被儿子媳妇照应惯了,加上有心堕落,现在已经完全退化成一个废物了。
看太阳洒下第一缕光芒,梁枫准备进屋叫小夫郎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