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也不难,不是吗?唯一的阻碍是政府干预市场,万一政府出手及时使用了国库的储备黄金去平衡价格就不妙了。然而,那些胆敢密谋的投机商们不会吝啬一笔金钱游说政府,舍小钱得大财。
如您所闻,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一场空投恐慌正在酝酿之中。不需要一两个月,极少数人就能卷走了华尔街的大半财富,令许多人在一夜间一贫如洗。听听!多么刺激的大买卖。”
这是危言耸听吗?
绝不是。
玛丽的这番推论也属于经验之谈。
在上辈子,她所知的十九世纪切切实实发生过华尔街黄金浩劫。古尔德与菲斯克,两位最大胆的投机商名震华尔街。
即便这辈子没有出现同名同姓的投机客,但黄金逼空案就不会发生了吗?
不,大案一定还会发生。
因为美国黄金与绿钞的复本位货币制度存在极大的漏洞,因为人性贪婪不会改变。
没有古尔德,还会有古尔曼、菲尔德等等,总之只要人们追求一夜暴富的欲望不灭,一定不可避免地滋生出一场黄金浩劫。
玛丽毫不意外一场惊天黄金Cao纵案在密谋中,她已经隐隐感到了黄金市场的不对劲,但也有些意外,经理商托比因为倒霉地发现内情而被灭口。
别误会,不是意外那种杀人灭口的做法,被金钱鬼迷心窍的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资本论》里都说了,“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以上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首的危险。”
令人意外的是托比的霉运值,那位在刺探情报时被发现了,终究欠缺了一些幸运。
思及此处,玛丽投去了隐晦的同情眼神,罗曼夫人的线人折损率够高的。
迈克罗夫特:谢谢,他不需要被同情。难道他还要受宠若惊,自己居然获得了明顿先生为数不多的诚挚关怀?
可不就是为数不多的关怀。
某人能够预测到华尔街大劫将至,但对此视若无睹,完全没有要插手劝阻的意思。这谈不上冷漠无情,却也谈不上善良热情。
当下,迈克罗夫特却没有丝毫质疑明顿先生的想法。
易地而处,他也懒得多管闲事,不会费心费力去阻止即将发生的金融战。又不是美国政府,何必管这些。
即便是如今托比不幸被杀,但也不存在为帮助托比复仇就感情用事地揭露涌动的暗流。有关后续行动,不以私人感情为转移,而是以整体的监控任务为主。
此时,玛丽却说,“不过,现在我们想要置身事外,恐怕也身不由己了。人们都知道了我们在调查托比之死的真相,说不准那群人一不做二不休会为你我这样的不安定因素安排几场暗杀。相信我,他们做得出来。”
是的,为了确保黄金逼空顺利进行,一切障碍就要灭杀在摇篮里。
迈克罗夫特点了点头,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一定是暗杀,说不定那些人会被您的智慧折服,邀请您成为共犯呢?而我沾光地也逃过一死。”
这种可能性也不低。
毕竟,明顿先生有过一小段点石成金的交易辉煌历史。多一位可靠的Cao盘者能保证金融战的胜利,只需保证明顿不反水就行。
或许会以罗曼夫人为人质要挟,谁让绯闻传得轰轰烈烈,仿佛M;amp;L的爱情至死不渝。
“让他们遗憾了。”
玛丽没兴趣加入其中,“我只想做一位安分的好学生。”
安分?你?
迈克罗夫特很怀疑某人的自我定位,但不是纠正用词的时候,因为两人面临的威胁不仅来自于杀害托比的团伙,还有另一个人。
“明顿先生,您说真正的扎耳怪人会找上我们吗?”
迈克罗夫特联想到一种可能,“托比被扎耳而死,凶手是想祸水东引嫁祸扎耳怪人。那位没办法获知是谁搞了嫁祸,却知道是谁在调查。”
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扎耳怪人如同贝妮、凯南一样,Jing神状态明显不稳定,有区别的是后两位是伤害了自身,而扎耳怪人是伤害他人。
之前就提到,扎耳怪人会不会为证明他才掌握了真正的虐杀手段,而搞出谋杀竞赛?
被谋杀的目标也许是无辜路人,也许是与嫁祸者有关之人。哪怕找不到嫁祸者没关系,因为知道谁在调查凶手,杀掉调查者不正好能警告嫁祸者。
正常人谁会那样做?
但对于Jing神状态不稳定的人,这一通Cao作是非常的逻辑自洽。
几乎瞬间,玛丽捋顺了这一通毫不讲理的逻辑。
“您的顾虑很有道理,暗处的嫁祸者不好找,明处的调查者好找,我们已经成了靶子,需要加倍小心。尤其是您,或许对方会因为性别而选择柿子挑软的捏。”
不管罗曼夫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对外,这位是来到纽约旅行的寡妇。比起身处校园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