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远冷了眼,瞥见一旁的凳子,想呼他脸上。
或许是注意到他的目光,陈茗收了调笑的心思,去碰他放在桌上的手。
拉到之后,他又往他身边靠了一点,满足地叹息一声,而后说:“我没带钥匙,借我睡下你的床呗。”
秦思远挣了两下没挣脱,由他去了。
“不行。”
“好!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秦思远眉毛高抬,不自觉地把头移回来,不明白他从哪里悟出这个意思的,只知这人的无耻程度又涨了不止一点。
陈茗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反而毫无预兆地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窗外夜色悉数映入眼眸。
他眼中星星点点,把原本的暗沉都压到了角落。
可不知怎的,他心中忽地生出一股子难过,越来越浓烈,几乎叫他窒息。
仿佛有道声音一直在他耳边蛊惑:跳下去吧,跳下去。
他双手撑着窗台,眼前的灯光有些令他目眩神迷,像深渊张开的巨口,等他自己走进去。
秦思远察觉到不对劲,将他拦腰往后摔,摔在一堆纸箱子上。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力气使大了,悄悄把手往后藏,拉起窗帘。
陈茗揉了揉后背,这一下差点把他老命摔去半条。
尽管脸上万分嫌弃,秦思远依然走过去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并贴脸警告道:“别乱动。”
陈茗扯出笑,歇不了那颗为他而生的心脏:“我不动,你动。”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抿唇,假装听不懂,绝不承认刚刚是想亲下去。
“喂。”
秦思远走到卫生间去接电话,陈茗仰面躺着,过了会儿又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安慰自己一定是最近太累了,产生了幻觉。
他怎么会想自杀呢?
又过了十几分钟,秦思远终于结束了和樊笼的无聊对话。
樊笼整日泡在实验室,对于人声鼎沸的场合向来都是厌恶的,他常会贬斥那些人浪费生命,去做那些无谓的事情。
可毕竟凡事都有例外,比如他唯一的孙女,他因为她不得不成他厌恶的人群的其中之一。
所以樊笼在经历了孙女的软磨硬泡过后又跑来恶心他,各种招数都使了一边,务必要他答应参加明天他孙女的生日宴。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他这里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没办法,日后还要靠他给陈茗治疗抑郁症,秦思远只能无奈答应,不就是个生日宴吗,顶多半天的事,他回来还能开只老鼠玩玩。
54、美丽的早晨
第二天早上,陈茗被晨曦的微光闹醒,楼外鸟鸣声声,原本早起会让他心中积怨,可这会儿他只觉得值得。
一日之计在于晨,今天的晨光格外温柔。
他转动了下脑袋,就算只磨出一点的声音,趴桌上的那人还是醒了过来,侧头看过去,眼神微茫。
“你怎么睡那儿?”
陈茗坐起来,拍了拍身侧的空位,又说:“来,睡这儿来。”
秦思远直起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想自己昨天要跟他说什么来着?
“过来,”在他想的空档,陈茗又拍了拍床铺,“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其实吧,秦思远是他见过最好哄的人,也可以说几乎不用哄,等他一个人消化一段时间,气就消了。
不过这仅是对陈茗而言,也只有对上他,秦思远才有一点好脾气。
比如现在,他差不多已经忘了昨天下午的事了,不过是陈茗又惹了他一次不快罢了。
如他所愿,秦思远走到床边坐下,坐得端正。
陈茗手肘抵着大腿,手掌撑脸,微微仰望着他的侧颜。
忽地,他感叹一声:“真好看!”
“好看什么?”
陈茗笑:“你好看。”
秦思远耳根一红,假装没听见,被心上人夸好看,脸红一下是人之常情吧?
“叮咚”
门外一声铃响,伴随着一位小哥的清澈嗓音:“今天的牛nai到咯!”
京大的员工福利非常之好,早上的免费牛nai还是加热好了的,喝到嘴里刚合适,陈茗砸吧砸吧,给他喝了个Jing光。
“诶,还挺好喝,回头让张嫂捎两箱到家里。”
陈茗复拿起牛nai盒看了看,发现没有标签,于是自然地转眸问道:“这是什么牌子的?”
秦思远想了想,没想起来。
“不知道。”
“哦。”陈茗摊了摊手,表示也不是很想知道。
秦思远没应声,盯着桌沿发呆,手指有节律地点着桌面。
他不喜欢过长或过短的指甲,像这种刚好能戳到桌面,又不会碰到指甲rou的,就刚好,能发出令人沉静的声音。
听了一会儿,日头又大了些,陈茗站起来理理微皱的西装。
如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