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信誓旦旦地说出了“得不到”这种话,意思就是他不再喜欢自己了?
“小远,你看看我,”他嗓子发酸,声音微涩,“我在这儿,我不跑了。”
秦思远抬眸:“不跑了?”
“嗯,不跑了。”
“哦。”敷衍地答应了他一声,秦思远又把头埋了下去。
陈茗不依不饶地托起他的脑袋,认真地说:“小远,你在想什么,告诉我。”
秦思远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微启唇道:“你说,我得不到你的心。”
没想到是因为这句玩笑话,陈茗忍俊不禁,这个小屁孩还是这么较真啊,哪里有长大的样子?
“我没有说,”他先矢口否认了一句,然后承诺道,“我连人带心都是你的。”
秦思远歪了歪头,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忽地,他眉头渐渐聚拢,又细又长的眼眸里渐渐显出痛苦的神色。
没给陈茗反应的机会,他率先站了起来,右手若有若无地捂住肚子。
陈茗呆愣愣地望着他,不知作何反应。
“怎。。。。。。”
“没事。”
秦思远迫不及待拒绝他的关心,捂肚子的手稍稍用力,敛去脸上的疼痛。
“我走了。”他飞快地扔下这句话,几乎是夺门而出。
陈茗在这时候感受到一阵钻心的凉意,像冰凉的刀片一寸寸切割着他的身体。
沉沉的倦意朝他袭来,他缓缓站起来,很慢。
床上有一部黑色的手机,是秦思远落下的,他走得太匆忙了,也很奇怪。
在他盯着手机细瞧时,手机屏亮了起来,来电显示“邵雪阳”。
他忍着没有接,可那边的人锲而不舍,连打了五六个电话。
“喂。”最终,他还是接了起来。
那边有点吵,可能是在商场里,邵雪阳没听出来声音的不对劲。
他一边应付着爸妈,一边讲电话。
“小远,有没有按时吃药?你昨天吃了那么多蛋糕,现在感觉怎么样?胃疼的话赶紧去医院,去了给我打电话。”
邵雪阳自顾自说了大堆,没有人理他。
听筒那边传来的只有短暂的呼吸声,沉闷而轻微。
这也是他经常在秦思远这里遭遇到的,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又啰嗦了几句,那头还是没有回应,他这才终于发现情况不对。
“小远?小远你还在吗?”
他急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被他爸妈狠狠瞪了一眼才不甘不愿地坐回去。
陈茗沉默着挂掉电话,泄气一般躺倒在床上,麻绳硌得他生疼,不仅后背疼,脑子也疼。
所以刚刚小远那么着急地离开,是因为胃病犯了。
也对,大早上起来就把自己拉去做心理辅导了,中午又被自己给气了一顿,哪里还记得吃饭?
哦,还有三个月之前,顾子航和邵雪阳模棱两可的话,那晚吃了烧烤回去,小远是因为胃病进医院了吧。
这样想着,他莫名地笑了,只不过眼睛涩涩的。
45、前男友?
在刚得胃病的那一年,秦思远有时候闲下来没事干,就会幻想自己的胃病恶化成胃癌。
老是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真想到癌症那种东西,他还是心里发怵。
在邵雪阳全方位无死角的“恐吓”之下,他几乎每个月就要来体检一次。
等那阵恐慌过了,他的胃安分了许多,他又觉得自己行了。
几年的胃病一朝复发,疼得他死去活来,恨不得给胃来个“剖腹产”。
三个月前第一次复发差点要了他半条命,现在又不好好照顾它,活脱脱地好了伤疤忘了疼,怎么不干脆喝农药?
这是他主治医师的原话,指着他鼻子骂的那种。
秦思远躺在病床上,虚弱地说不出反驳的话,当然,他也没法反驳。
目视着医生的光辉背影走出了病房,秦思远无奈地想掏出手机给邵雪阳报个信。
要是他从别人口中知道自己又作进医院了,得闹自己好久。
在裤子兜里掏了半天,胃疼导致他脑子一起短路了。
依稀记得,刚刚缴费的时候就没有手机,那是谁帮他垫的钱来着?他的手机又去哪儿了?
连着两天的Jing神紧绷,疲惫忽地涌了上来,他干瞪了会儿眼睛,随后闭上沉沉睡去。
在他睡觉这会儿,陈茗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对方自称是秦思远的同学,希望陈茗能把“捡到的手机”还给他。
陈茗拿着手机,还有点懵,邵雪阳不是刚刚打电话来了吗?
“谢谢了,我在市医院外的咖啡厅。”
那边的声音很清朗,确实像个活力满满的大学生。
听到医院二字,陈茗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
“医院?!”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