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赵檀的邪火又烧了起来:“凭什么不给?谁他妈拿了名额,关系户还是土大款?”
话里话外都是抨击资本主义的腐败,却从没想过他也是资本主义的一员。
“都过去了,您愿意收留我,我哪儿都不想去。”
“……”
赵檀不自在地扒完了剩下的早饭,回了房间继续画图,顺便叮嘱全酒不许推门进来,全酒连连应下,系好围裙转过身洗碗。
*
腰挺细的,屁股也翘,可惜鸡巴长得太大,否则自己绝对不会贪图那根纸鸡巴,而不去开发他的后xue。
赵檀窝在书房里,面无表情地划动数十个监控屏幕。
逾白楼里,每一间房都有摄像头。
原本是为了防盗,赵沂礼见他不住在这,偶尔将家里放不下的收藏品搬过来,赵檀也没意见,还贴心地替老爹装了监控,没成想现在变成了他的乐趣。
全酒除了去买菜的时候,其他时间都在逾白楼里,赵檀本来以为全酒会背着他溜出去见别人,可观察了这么多天,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行为。
每天做做家务,会在一楼健身房里锻炼,还会翻出课本做题,然后等他晚上下班回家便洗澡做爱。
日复一日,皆是如此,也不知道他还想不想回学校,赵檀盘算着下半年将他安排进朋友的学校,好歹把高中读完,表现好一点的话,还能混个大学读读。
他的狗太乖了,值得他费些心思好好对待。
可下一秒,乖狗狗开始啪啪地打他的脸。
全酒回了房间,换了身黑色运动服——他从来没在赵檀面前穿过赵檀给买的新衣服,总套着破校服在家里晃悠,蹑手蹑脚地推开门下楼,而监控也将他那一副紧张期待的表情完完全全地呈现在赵檀眼前。
老老实实在家里窝了半个月,再乖的狗也会溜出门撒欢。
真他妈狗改不了吃屎。
第28章
再次见到全酒,陈竽瑟都快兴奋得跳起来,在补习班门口拉着全酒不撒手。
在辍学之前,全酒唯一的朋友就是陈竽瑟。
只是发生了那件事后,全酒主动疏远了他,直到两人在补习班里再次相遇,比起全酒的不咸不淡,陈竽瑟显得拘谨又激动。
一直到现在,陈竽瑟还当他是最好的朋友。
“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我担心死了!”陈竽瑟比他矮一点,说话的时候总喜欢垫着脚,好像这样就能离他近一点。
“嗯,工作比较忙,”全酒不动声色地拉下他的手,运动服都被他攥得起皱,“最近还好吗?”
没察觉全酒的冷淡,陈竽瑟大大咧咧地继续絮叨:“挺好,我上回月考还考进了前十呢!如果、如果不是我的话,你肯定……”
见他又要提起旧事,全酒打断他:“行了,赶紧进去,我还得和齐老师请假。”
陈竽瑟不干了:“你刚回来怎么又要请假?不行,你明年得高考,别打那么多份工了。”
他还想继续劝,可全酒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陈竽瑟自知坏事,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本「旧」笔记递给他,说是不用了的东西,随他翻翻。
全酒知道,陈竽瑟是觉得自己顶了原本属于他的助学金名额。
*
初二那年,全酒有机会申请助学金贷款,可在市一中,不是贫困生的家庭也能申请。
只要有背景,什么都好说,就连教育资源这种珍贵的东西都不在话下。
原本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上游的全酒却没想到,在那一年全河岳犯了事,被判刑还不算,得赔人好几十万。
学校面上不说,可私下里找到全酒,明确叫他放弃资格的老师让全酒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公平,也没有所谓光明。
不过是有钱人的游戏罢了。
最后是陈竽瑟评上了,和他一起评上的还有另外两个富家子弟。
也许是学校为了显得公平,特地让同为贫困生的陈竽瑟也能享受到助学贷款,免得落人口实。
这样的喜剧,一直延续到他升学到高中部,在他提出申请贷款时,老师只是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助学贷款不是他这种有案底的人可以申请到的。
哪里是申请不到?
不过是学校怕影响声誉,强行压了下来而已!
学费没有着落,父亲进了监狱,到最后母亲也离世了,全酒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指望。
人生是喜剧,他是逗人发笑的小丑,让所有人挖开他的皮囊,用血淋淋的刀叉剖出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这些事情,没必要让赵檀知道。
*
“全酒,我去上课了,你等我啊,放学咱们一起吃个饭呗。”
陈竽瑟又塞给他一套「旧」夏季校服,似乎是来补习班时随身带着的东西,眼巴巴地等他一句保证。
“认真听课。”全酒顺手揉了一把陈竽瑟睡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