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哪里惹着你了?你这么烦我,”莫名被凶一顿,林斯无辜透了,“你怎么总是对我......对我这么凶......”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还挺可怜。
原本他就想找个干活的藉口,安静如鸡地陪在纪仲年身边,没想到对方厌恶他厌恶到了这种地步,仿佛把他当成了眼里的沙子,在视野里多出现一会儿也不行。
上辈子当舔狗追纪仲年,这辈子当痴汉追纪仲年,这都追了两辈子了,个中辛酸滋味还是难以诉清。
他明白纪仲年非一般人物,要追到手就必须论持久战,但是这样屡战屡败,心里头难免苦涩钝痛。
“我其实没想打扰你,就是......”林斯后半句话的声量几乎降为零,“就是想多陪陪你,想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一点。”
纪仲年仍是不睬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直视着电脑屏幕,被上面的白光映得深沉晦暗。
“滚就滚,都听你的。”林斯只好作罢,灰溜溜地带上拖把出去了。
等到林斯真的背过身去往门外走了,纪仲年才将视线挪过几分,看向林斯那落寞离去的背影,捏着自己的鼻梁骨一阵叹气。
“基佬”、“变态”......这些他曾经贴在林斯身上的标签,难道现在也要贴在自己身上么?
一向钢铁笔直、并且深度恐同的纪二少,越来越无法回避自己对林斯的奇怪感觉,这种感觉炽热又柔情,渴望占有又害怕靠近,而且......
他竟然想和林斯做一些男人和女人之间做的事,想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变态欺负一通,想将身上憋了很久的火都发泄出来。
此刻,他不得不直面这种可怕的、不忍直视的念头。
——只要林斯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就莫名地感到烦躁和矛盾,既想要与之撇清关系,心头又总是牵扯出像藕丝一样弄不断的情绪。
疯了。
一定是那个变态给他下蛊了。
第17章 你一点自尊心都不要了吗
当晚,夜色沉沉如暮霭,凉风被厚实的窗户玻璃挡在外面。
纪仲年很上火,燥得睡不着。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变态甩着屁股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还是光溜白净的,像一个左右两瓣都很有rou感的熟桃子。
他很久没有这种被欲火烧身的感觉,烦躁得翻来覆去,即使掀了被子又将身上的睡衣全部脱去,也还是不得劲。
下身仅剩一条内裤的男人鲤鱼打挺般坐起来,竖着右腿支撑在床上,窗外流进的月光将他紧实的大腿照出健美流畅的线条。
寂静之中,听得见他正极力地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然而躁动的血ye还是很不安分,他便把空调的度数调低了一点。
可这物理降温并没有起到很明显的效用,于是他又下了床,去楼下的厨房里灌了两杯浮着冰块的水,这才好受一点。
客厅中一片漆黑安静,纪仲年独自坐在带着点凉意的真皮沙发上,在大理石地板上投出一个乌压压的人影。
他按压着晴明xue,事到如今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比工作上的所有瓶颈都更令他发愁——
他无法忍受自己有和那个变态一同堕落的思想,也无法接受自己真的被一个来自贫民窟的平平无奇的家伙所吸引,这些念头是疯狂且不可控的,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沦为真变态。
在客厅耗了一整个通宵,第二天清晨,纪仲年的眼中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血丝,董叔问他是不是睡不好,他却堪堪摇了摇头。
他还少有的在去公司的车上睡着了,睡得连脑袋都歪在了车窗上,直到司机唤了他好几声他才醒过来。
*
晚上的时候,纪仲年几乎午夜才回到了大宅,当他一进门,所有佣人包括林斯在内,全都被二少爷惊愕到了——
纪二少没有穿西服外套,也没有系领带,身上的墨色衬衫显得凌乱松垮,颈前的领口开了两颗扣子。
他大摇大摆地搂着两个漂亮女人在怀里,样貌身材简直个顶个的火辣,软声侬气地依偎在男人的臂弯里。
昨晚纪仲年想了一整夜,为了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性取向,他决心悬崖勒马,坚定地证明自己确实喜欢女人,并且用了最直接粗暴的方式——
找女人。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大家纷纷凝固在原地,眼睛都看直了,距离纪仲年不到几米的林斯正蹲在客厅里擦花瓶,昂头看到这一幕时,眼里也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讶。
但他很快收敛了这种惊讶,也没让自己的不悦表露出来,只是表情复杂地与表情同样复杂的纪仲年对视片刻,二者你来我往,心思各异。
林斯面色如常,还嘴角一翘笑得如沐春风,站起身来,微微向纪仲年一颔首,“二少爷回来了?”
纪仲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下,半晌,又将语气放得十分轻浮,补充说明道:“今天在外面应酬,回晚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