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他的目光,林斯下意识抬手遮住自己的额角,不小心碰到伤处,还疼得皱了皱眉头。
“今天就不煲汤了,吃清谈一点,”林斯生硬地换了个话题,“我给你做个西红柿炒蛋吧,酸酸甜甜好滋味。”
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径直挪到木餐桌前,将之前剩下的一些蔬菜拿出来,摆弄起待会儿的晚餐。
“你被人揍了?”纪仲年冷冷地看着他。
林斯心里一咯噔,手里的皱巴巴的西红柿“咕溜”地滚到了桌子角,他弯低身子去拿,腿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疼。
见他不答,纪仲年没什么耐心地再问一遍:“我问你是不是被人揍了?”
林斯背对着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这变态硬是要装哑巴,纪仲年便下床走过来,直接用手掰过他的脸,“给我看看。”
林斯没有抬头,硬是被对方的手指勾起了下巴,不得不把整张脸露出来。
纪仲年拨开他前额的头发,目光冷凝地瞧着,第一次觉得这个变态长得还挺好看,眼睛大,鼻梁高,皮肤摸上去比姑娘还细滑。
他的视线停在林斯额上的伤处,语气加重了些:“谁打的你?”
“没人打我......”林斯假装毫不在意地讲,“都说了,是我自己摔的,下午的时候经过——痛痛痛!你放手!”
纪仲年一把掐住林斯的脸,看着那道伤口就觉得碍眼,偏偏这小变态还要撒谎骗他,听着就来气。
“你说不说?”
“说说说,我说,”林斯揉着被捏红的脸蛋,眼神幽怨,“就......路上遇到一群混混,要抢我钱、抢我rou,我不给,他们就把我揍了一顿。哎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里治安本来就不好。”
这事儿说来倒霉,他只怨自己是个死脑筋,在那帮混混对他拳打脚踢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护住rou和菜!因为这是要带回家给自家男人的。
直到被人围殴得快吐血了,林斯才傻乎乎地惊觉:rou菜还可以再买,钱也可以再挣,先保住小命再说。不然......可就再也见不到自家男人了。
虽然平时看起来对林斯漠不关心,但纪仲年倒也没那么铁石心肠,此刻,他看着林斯嘴角的擦伤还有眼角的青肿,开口多问:“知道他们是谁吗?”
“怎么,你要给我出头啊?”
“……不要扯开话题。”
林痴汉得了一点甜头,又开始心花怒放了,臭不要脸地说,“这种事在贫民窟里很常见,习惯就好了,你不用太心疼我。”
“别动不动就自作多情,”纪仲年戳着他的额头把人撵开,满脸嫌恶。
作为痴汉界的翘楚,林斯被推开后非但没放弃,还顶着一身臭烘烘的汗凑过去,想偷亲一口纪仲年。
然而,他被纪二少残忍地一把推开,这力道没控制好,林斯的后背不慎撞在尖锐的桌角上,有片皮肤被戳破了皮。
“嘶——”他捂住生疼的后腰,露出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
纪仲年以为是他今天的伤势在发作,难得大发善心:“你明天别去了,我吃两顿素菜又不会死。”
虽然林斯没有提过,他也没有特地去问,但他知道林斯每天早出晚归勤奋打工是为了谁。
起先,他以为林斯纯粹是为了钱所以讨好他,但久而久之,他发现也不全是这样。
如果林斯仅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就不会将辛苦换来的好菜都留给他。更别说像今天这样,为了出去打工赚钱,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回来。
林斯的重点却不在这儿,他急忙捂住纪仲年的嘴:“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不吉利。”
他的掌心碰在纪仲年的唇上,后者当即滞了一下,一把拍开他的手。
林斯就又拿起桌上的大葱挥了两下,以求辟邪,“我皮糙rou厚,真的没事,哎你不用担心我。”
纪仲年脸色一变,“谁关心你?”
“怎么还不承认了呢?嘿嘿。”
“变态!”
天生受虐体质的林斯被纪仲年骂变态,不但不觉得灰丧,还神经沸腾兴奋得很。
他厚着城墙一样的脸皮,烧着红油一样的爱情血ye,如饿狗般猛扑到纪仲年身上,用刚摸过大葱的手紧紧抱住对方。
“……撒手!”纪仲年说。
“你让我碰一下,疗伤,”林斯像一只餍足的猫咪,不肯撒手。
他投怀送抱得很彻底,鼻尖在纪仲年的脖子上蹭着蹭着,久违地嗅着爱人的气味。柔软的发丝滑过纪仲年的下巴和锁骨,留下点点暧昧的痒意。
其实林斯也不想被骂变态,但只要纪仲年在他面前,他就无法控制自己想要靠近的欲望,没喊“老公”都已经算克制的了。
“纪老爷,我看着你太馋了,”林斯嘴巴嘟嘟,朝着对方的俊脸展开攻势,“你让我亲一口呗。”
“Cao。”
纪仲年被这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