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
真的有爸爸能这样把亲儿子往虎口推吗?
难道他在温叔叔那里就这么值得信任?
等等...不会是故意试探他,考验他人品定力的吧??!
这一瞬间的功夫,余惟脑子里晃过了无数兵荒马乱毫无逻辑的猜测,然而温别宴全然不知。
他专心致志捧着余惟的手帮他揉揉搓搓,随后收拢五指裹在手掌心,确保这双手可以一直保持暖洋洋的温度,血ye畅通。
当然脚上也没有闲着,细瘦的小腿压在余惟腿上,勾着脚背缠住他,像株离了大树就不能活的菟丝花。
余惟刚刚在楼下冻太久了,如果不保证血ye通畅,四肢末端就很容易生冻疮,又痒又痛,一生就会难受一整个冬天。
温别宴从碰到他手上冰凉的温度时就开始担心,可是在楼下没机会,回来之后因为他爸也在,更没机会,只能忍着等到现在,才敢偷偷摸摸过来送上迟到的关心。
“应该没有冻坏吧...”
他嘀咕着,捏捏男朋友的手指尖,玩闹的心思起来,就把自己的手指挤进他指缝,十指相扣握在一起,掌心贴着掌心,一大一小,亲密无间。
可惜男朋友的手还是很僵硬。
不对,是整个身体从他爬上床开始就没有放松过。
房间太暗,温别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竖起耳朵仔细听,发现余惟的呼吸变得又轻又慢,极力忍耐着,仿佛恨不得可以干脆不呼吸,憋死自己算了。
温别宴觉得疑惑。
“哥?”他低低叫了他一声,尾音上扬,少年的嗓音清脆又柔软。
扣在一起的手忽然被重重捏了一下。
“怎么了?”
余惟问他,声音有些低沉的干涩沙哑。
温别宴:“你不舒服吗?”
“......没。”余惟答。
温别宴:“那你为什么要憋着呼吸?”
......好问题。
余惟缓缓吐出一口气,心情是无比的心塞又艰难。
这让他怎么说?
难道直接告诉他如果不憋着,我怕某只罪恶的巨龙就要苏醒了吗?
不行,完整的九年义务教育和我党潜移默化的熏陶不允许他在omega面前随意开黄腔。
“我刚刚快睡着了,呼吸就是这么慢,没憋。”
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温别宴竟然也相信,凑近嗅了嗅,说:“难怪,我都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
“?”
经他提醒,余惟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信息素竟然不受控制溜出来了,窗户房门都紧紧关着,空气流通慢,导致整个房间都弥漫了极淡的墨香味。
本就聚不起睡意,这下更清醒了。
赶紧阻止味道继续散发,视线受阻,就忐忑地去摸温小花的脸:“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难受!”
“哥,味道很淡,我没事,你别紧张。”
温别宴笑着重新捉住他的手,带着他摸上自己后颈腺体的地方:“而且我来之前贴了阻隔贴。”
指尖触在阻隔贴光滑的表面,余惟立刻像触电一样缩回手。
用力捻了捻指尖,又痒又烫,好像方才触碰的根本不是阻隔贴,而是阻隔贴下面,那处隐秘滑腻的皮肤。
很奇怪,明明温小花贴了阻隔贴,他却还是有种周身环绕着茉莉花香味的错觉。
被子掩盖下两人贴在一起的皮肤触感更明显了,温小花压在他脸上的腿也有了更强的存在感...
不行,在这么下去,局面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宴宴。”他用气音小声试探着道:“挺晚了,要不你先回去睡觉,有事我们,明早再说?”
“可是我想现在说。”
温别宴觉得他这样说话很有意思,也学着他用气音说话,温热的呼吸吐在下巴,又攻破了一层防御甲。
“行!”余惟狠不下心强硬赶他走,只能咬牙自己忍着,让他想说什么快点说,期盼早死早超生。
自从温小花失忆,他都快把自己养成忍者神gui了。
温别宴说好,在黑暗里摸索了一阵,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瓶子,然后塞进余惟手里。
在余惟疑惑这是什么东西时,他探手打开床头小夜灯,暖黄的光从背后倾洒过来,仿佛整个房间都暖和起来了。
“后,悔,药?”
余惟一字一顿念出上面的字,晃晃里面仅有的三颗空胶囊,带着满头疑惑问他:“你在拼夕夕被骗了吗?”
“不是,是之前在药店买的。”温别宴说。
呆在黑暗太久,一下的亮光让他不适应地想眯眼睛,加上被窝里太暖太舒服,涌上来的困意让他疲倦地打了个哈欠,眼底漫上一层水雾。
余惟震惊了:“叮当猫开的药店吗?”
怎么还这么大张旗鼓地骗人?
温别宴被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