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宴点头:“毕竟那天发完试卷,你已经在班长那里晃了很多次了。”
余惟脑袋趴在桌子上,觉得自己冤死了,委委屈屈:“我不是去要答案的,是班长那天不大舒服,张望老是催我帮他问情况,而且班长那么铁面无私,我就是想要她也不会给我啊。”
“嗯,知道了。”温别宴弯了弯嘴角,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下次不会了。”
......靠,他又对我笑了。
怎么就这么好看?
余惟被他笑得有点晕头转向,故作冷静地噢了一声,却没有躲开,反而不自觉把脑袋更往他手底下凑了些,像只求抚摸的大狗狗。
眼神飘飘忽忽荡向前方,猝不及防跟一双写满呆滞的目光撞个正着。
杜思思惊呆了。
她只是想要跟学神讨教个公式,没想要一扭头还能见到这副奇景,傻呆呆半天反应不过来,就用一双大眼睛瞪着余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温别宴动作一僵,随即淡定收回手:“他头上有只小虫子。”
余惟也不知道该说点啥,只好附和着点点头。
嗯,有小虫子。
杜思思艰难咽下一口唾沫,干巴巴哦了一声:“果然做了同桌就是不一样,你们...感情真好,呵呵...呵...”
温别宴脸不红心不跳地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她手里的习题册,问她:“有问题吗?”
“没。”杜思思神色一凛,一本正经道:“没了,我忽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学神!”
说罢迅速转回去,全当方才看到目瞪口呆的人不是自己。
“......”
余惟看看杜思思背影,再看看低头继续写作业的温别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种很浓烈的,偷情被发现的感觉。
就,很茫然.。
有了同桌,有了男朋友,温别宴的任务变得繁重起来,不仅自己需要认真学习,还得监督男朋友也认真学习,听课的同时还要时不时分神去将神游天外的男朋友的注意力拉回来,真是一刻也不能松懈。
偏偏他男朋友又是个很难集中注意力的,无疑更增加了他的工作量。
上课不到半小时,在第三次提醒男朋友别走神之后,温别宴终于无奈叹了一口气:“哥,认真听课好吗?”
余惟从窗外树梢的麻雀身上收回目光,手上转得飞快的笔啪地掉在桌上,唉了一声:“认真不了啊。”
“为什么认真不了?”温别宴问。
“多动症儿童的痛苦你不懂。”
余惟故作意味深长,看见温别宴往他怀里扫了一眼后神色一紧,迅速捂住大腿:“大庭广众,老师还在,你克制一点!”
温别宴好一阵无语:“你在想什么。”
余惟悻悻摸摸鼻子,还不是因为你有前科么?
手一空下来,他又闲不住想去转笔,被温别宴捷足先登,将手塞进他掌心握住:“这样能闲住了吗?”
少年的手软软凉凉的,乖乖蜷缩在他掌心里,确实比转笔舒服多了。
余惟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小声说了句还行,注意力乖乖从窗外的麻雀转到了老陈头激情澎湃的讲说上,手也下意识握得更紧了些。
别觉得自己自控超强百毒不侵,有些甜头碰不得,一旦碰上,不知不觉就得染上瘾,到头来才发现已经侵入骨髓,想戒也戒不掉了。
可惜有人就是不懂,牵着一个宝贝,心里还在惆怅为什么会有文言文这样烦躁焦灼的东西需要学,真的是,存在即折磨。
余惟只集中注意力听着不到十分钟就熬不住了,上眼皮下眼皮开始打架,怎么努力也分不开。
意识完全陷入沉睡的前一秒,悦耳的下课铃终于响起,余惟心中一声长叹,握紧了五指放任自己陷入梦乡。
昏昏欲睡的不止他一个。
老陈头一宣布下课,整个教室眨眼躺倒一片,只剩少数几个还能保持清醒埋首认真做错题集。
温同学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杜思思算特立独行第三类。
小看什么都行,可千万别小看了女孩子磕CP的本领。
一直以为只能存在臆想,不会实现的CP猝不及防往她嘴里塞了一口粮,杜思思就冷静不下来了,上课前看到的景象一直在脑子里绕啊绕,越想越心chao澎湃,忍到下课忍不住了。
老陈头前脚刚出教室,杜思思就立起课本遮住脸,小心翼翼往后看,而那两人也没叫她失望,就这一眼,直看得心chao澎湃,血气上涌,眼冒红光。
后座两个男生一个醒着一个睡着,一个坐着一个趴着。
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但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两人借着桌面垒起的一沓书本做屏障,双手十指交扣紧牵在一起,被趴着的那位放在脸侧,就是睡着了也不舍得放开。
醒着的那位竟也没有抽回,低头淡定做着自己的事情,就那么任由他牵着,仿佛只是习以为常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