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舞台的录制按预期一样顺利, 夏水对表演这件事实在是过于熟练了,从练习生时期跳到现在,动作和表情都仿佛形成了肌rou记忆, 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般Jing密。
这一期节目开始有了淘汰, 但这些和夏水都没关系, 这不是他夜郎自大, 哪怕不考虑人气, 在舞台实力上面他在这里也是顶尖的。他的表演结束之后就和别的艺人坐在台下看其他人表演。导师席在前面, 而且座位很高,所以哪怕夏水和陆钧爻的直线距离并不算远,但谁也看不着谁。
不过哪怕是在台下,夏水也依旧不能放轻松,因为摄像头正在对着他, 全程录着他的rea。以前夏水还没出道的时候,在选秀节目上被观众称为最会rea的人, 大概是因为他那时候Jing力充沛, 对一切都很新奇,所以看别人的表演时会忍不住产生一些有趣的表情或反应。但现在,别人的舞台并不会给他带来过多的震撼,镜头下的他全程笑得很甜, 却并没有什么温度, 但也算是营业得完美。
夏水出道五年多了,中间经历了各种事情,虽然一直都是阳光开朗的形象,但他自知自己的心态已经不比从前青春年少了。他的黑粉经常说他在镜头面前笑的时候虽然甜美,但越来越像个假人,他玩微博小号有时候刷到这种言论, 觉得也并不完全是诋毁,他哭的时候肯定是真心想哭,但笑的时候,确实不是每一次都真心想笑。
正当夏水看着舞台聚Jing会神的发呆时,旁边有人轻轻喊了他一声,他下意识回头,猝然瞥见旁边一张凑得很近的脸,吓得呼吸一滞,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之前一直保持的营业笑容刻在脸上还没收回来,便有一种皮笑rou不笑的僵硬感,压着嗓音语气不善:“你……!柳朗,你做什么?”
柳朗最开始的位置并不是在夏水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附在夏水耳边,认真地迟疑了片刻,道:“小水哥,一会儿……我有事跟你说。”
陌生的气息扰得夏水十分不适,便忍不住将身体往外挪了挪,瞟了眼不远处的镜头,有些许不悦,低头对柳朗轻声道:“那你就一会儿说啊!现在找我做什么?”
柳朗仿佛察觉不到夏水的恼怒,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像他们很熟似的,笑道:“结束之后我会去找你。”
……这什么人啊,脸皮厚也要有个限度吧。夏水恼火的在心里嘀咕一句,打算之后就假装把这事忘了,结果又听到柳朗补充了一句:“是和陆钧爻有关的事,你应该不会不想知道吧。”
“……”夏水突然一愣,像是被拿捏了什么软肋似的,犹豫片刻,缓缓开口,“……行。”
这期节目录完了之后,他们找了个没人的休息室,夏水关上门,回头望向柳朗:“什么事,你说吧。”
柳朗反问了一句:“你有什么把柄在陆钧爻身上么?”
“……?”夏水感到莫名其妙,“没有啊,怎么了?”
“那就好。”柳朗朝他走近,郑重其事,“你和他赶紧分开吧,我不觉得他是个什么好人。”
夏水莫名其妙的同时,还添了层恼火,双臂抱胸:“你又不是我的谁,关你什么事啊?”
柳朗自知僭越,但依旧执着,摆出一副“我为你好”的表情,边慢悠悠踱步边开口解释:“你应该能看出我的家境其实不太普通……”
夏水心里冷笑,忍不住腹诽:你就差没把“我有靠山”刻在脑门上了好么?
“……所以关于陆钧爻的情况,我稍微听说过一些,他是鹿泽集团董事长唯一的亲孙子。”
夏水打断他:“这我知道,怎么了?”
柳朗偏头看着夏水,笑了笑,不紧不慢道:“因为他们说,鹿泽董事长的这个孙子,从小就是个疯子,以前也孤僻得很,成年的时候Jing神就更有问题了,大学才被送到国外边读书边治病,回来之后进了娱乐圈,用公关抹掉了所有的过去,才显得光鲜亮丽的,而且……”
他走到夏水身侧,故作神秘,“他们说陆钧爻克死了自己的母亲。”
“够了!”夏水有些听不下去了,表情逐渐凝固,“胡说八道也是要负责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家以前和陆家做过生意,这是以前我家里的长辈嚼舌根的时候我听到的。”柳朗无辜地耸了耸肩,危言耸听似的沉下了嗓音,“而且你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你感受不到吗,他居然会为你投资这种综艺,还亲自参加,这不很可怕么?”
夏水疑惑:“这怎么了?”
柳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无奈:“你感受不到是因为你喜欢他,要是你不喜欢他呢,你想想,你一个不喜欢的人,结果他追你追到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综艺上来,还成为了这个节目最大的boss,他可以插手节目的赛制,可以干涉导演组和剪辑,让你完完全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他的占有欲太强了,如果你不喜欢他,你不会觉得这个男人很恐怖么?”
柳朗说的话太过于密集,对夏水来说有些难以迅速消化,以至于他一时间真的被唬住了,竟然开始认真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