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头顶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睡吧,你今天也累了,我陪着你”我闭上眼睛,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他拉过毯子盖好。
刚去给太后请安回来,就看见全顺和月吟在院子说着什么,一个一脸的为难,一个不能做主的表情。一看我进来,全顺一个打千,开口道:“主子让把这些送过来。好让凝主子看着怎么个摆放。”我扫了一眼,呵,几个大木箱子……“主子说在这边放些东西也方便。”
“我着急赶过来,想看看你有没有事……”他还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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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吧,辛苦两位皇孙了。”太后果然是太后,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去给皇上回个话吧,我这一切都好。”
“格格,怎么了”月彩担忧的声音响起,我睁开眼睛冲她笑笑。快步走出宫门,往长春宫去。
“所以你处理好就马上赶过来了。我不是好好的吗?”我笑了。
“哪有你这样的,被人欺负了,还为别人说好话。”他的口气带着责怪,“上次也是,不让责罚。你那脑袋里是什么?”
落瓷跑着进来“十三阿哥来了。”我抬头正看见他白色的袍子上鲜红色的血迹一片一片,再也忍不住了抱起桶就吐起来,月彩拦着胤祥让他进屋换衣服。今天本就没吃什么,能吐的都吐了出来,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嘴涩涩苦苦,胃才好了些,虚弱的坐回椅子。花衣已经开始收拾残物了,我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月吟扶着我进了屋,才在炕上坐下,胤祥已经进了来,换了新的水绿色袍子。坐在我身边搂过我,我靠在他的怀里,舒服了很多。
我一笑,这个胤祥。“月吟,就把书房收拾出来,稍间就给换上新被褥,以后十三阿哥就在那里休息。”转头唤小柱子“柱子,你和落瓷的房添套铺盖,全顺过来
“结果我一看见你就狂吐。”我说着,有一个月没见了,万寿节算看见的话。
就知道瞒不了他,我点点头,“不能完全算欺负,她心里不平也应该的呀。”
“显然和你不一样的东西,呵呵”我笑着和他贫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算了,你别为难她,让她好好养着身子吧。”
索额图挑唆皇太子,被宣布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于宗人府。这件事情就已这样告于段落了。后宫又恢复了往日的一派祥和,所谓的。似乎之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大象身上被蚊子叮了一下,最大的价值就是成为太监宫女茶余饭后的八卦。一代名臣、一代权臣又怎么样;是皇亲国戚又怎么样;不过人活的比别人风光、活的比别人提心吊胆、活的比别人辛苦,死的比所有的人都凄惨。坏,也要大大的坏,坏到一流,也是个人物,照样有人跪着拜。索额图唯一的缺憾就是不够坏,算不得一流,勉强来勉强去也只是个臣子罢了,这“天下第一罪人”当的还真是冤枉。
门口月吟已经焦急的等着,一看见我们就迎了上来,扶住了我。进了院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紧皱眉头,月彩已经把桶放到了我身侧,月吟把热水端了上来。
的都是一脸的平静还带着微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外面到底是怎么了,没有人提、或许只是无关痛痒。
突然,似乎是宫门外的方向传来了嘈杂声,和着兵器的撞击声。隐在花园的护卫都冒了出来,十五个围住了我们所在的亭子,背对着我们戒备的环视四周,其他的护卫散落在亭子的周围,眼神肃杀。我的心里突然就紧张了起来,一只手握住我,我侧头,看见太后安慰的眼睛,笑着似在说:别担心,孩子。各位主子也开始有微微紧张之色,也许危险一瞬就会来临,也许来临是解救,谁都不知道下一刻要面对是什么。听着外面的声音一点一点的逼近,亭子就像漂浮在大海上的救生艇,而我们这些人却只能等待,等待着未知,一个命运的未知……夕阳已经完全陷落,看不见,空留天后一片红。越是紧张,时间越是过的慢,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花园的进门处,一小队人走了进来,十五个护卫给最前面的两个人让开了道路,是胤祺、胤禩,他们的袍子上带着斑斑血迹。跪下给太后请安,口气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平静。
胤祺、胤禩接下旨带着人就离开了。其他的人也挨个告退了。我和月彩出来的时候,看见从花园到宫门外都是血,正有人处理着,大片大片的,鲜红鲜红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从来没有。扑鼻而来的腥味,让胃难受的翻江倒海,抬眼看夕阳落下的天,血红一片和地下的血连成一色,闭上眼睛,无处可逃。
“你还有心情笑,刚才你吐成那样吓坏我了。”他用头扶着我的头发,“很怕血,是吗?”
他没有继续说今天的事情,“珊宁欺负你了?”
“不是怕,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血,很不舒服。”我很诚实的说出心里的感受。
“我就知道要出事,没想到这么快。昨夜,皇阿玛让我和胤祯连夜带兵赶回来,今天才知道波及到了后宫,我知道你在太后那,虽然算安全,还是很担心。”他的手微微有些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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