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不认识我了?”老人的声音带着颤追了出来。我回头老人站在我刚站立的地方竟老泪纵横,“小姐,我是玉兰呀,您真的不认识我了?”
中年人仔细的端详了我,然后对老人说:“娘,真是认错了,只是长的很象。真的不是梅仙姨娘,若是也该进四十多岁的人了。”
梅仙、老夫人和玉兰在乡下买了个小院子,靠针线活和花来家用。老夫人也在两年左右离开了,玉兰也领收了村子里的小孤儿做儿子。有一次梅仙去交绣品,遇见了玛尔汉,后来又认识了另一个年轻人。接着老员外当时的冤屈平反了。后来的我就知道了,梅仙随着玛尔汉进京嫁了他做侧福晋,然后生了凝亓。玉兰婆婆说梅仙走之前给了她很多银子,她用这些和儿子一起生活,儿子到医馆当学徒,成了大夫。而梅仙曾答应要回来的,却再也没有出现。
晚上回去的时候,敬嫔娘娘很开心,原来今天较射时,十三阿哥得皇上的夸奖说他“精于骑射,发必命中,驰骤如飞”在众多的阿哥里面,如此年纪就得这般评价着实了不得。连一向话不多的月吟都夸了起来。我脑中想着他英气勃发的样子,傲视群雄一定如辛巴一样,不过现在他
路经保和堂,驻足片刻,白娘子的样子在脑中和我身边女人们重合,是呀,我心中的白娘子就如赵雅之、如娘娘、如梅仙、如五姐姐的女人,那么的气质翩然、淡定如兰、坚毅从容。突然就想起了《青蛇》里另一个版本的白蛇传,白素贞选错了人,或者说,错的是她自己,她没有妖的决绝,竟有人的痴缠,她那么的爱那个叫许仙的男人,爱到想把有的所有都给了他。妖不了解男人,就算给了他全世界,妖就是妖,他依然会拿着你给的世界,嫌弃你出身不好。其实都是借口,无非是在说他不爱你,仅此而已。我一直觉得这样的版本才是真正发生过的,可是却愿意相信那个美好的版本,毕竟只是俗人一个,呵呵。我不自觉的的笑了出来,正对上一个从保和堂内堂走出来的一个老婆婆,她呆呆的看着我。我礼貌性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一翻了解下来,我大概是明白了,梅仙是这里一个姓梅的员外的掌上明珠,老员外极喜欢花花草草,园子里种满了花。梅仙出生的时候满院的花都开了,额上带有淡色梅型的胎迹,员外的夫人说梦见梅花仙子,取名梅仙。而玉兰婆婆是夫人收来的孤女,十八岁的时候开始照顾梅仙,一直在身边。
老人一把拉住我的手,“不会的,不会的”
我迷惑的看着她,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正要搀服老人,看就我,也是一脸的惊讶,喃喃道“梅小姐,真的是梅小姐。”
我看着老人饱经风霜的脸,突然就明白了,我已经是凝亓了,完完全全的是,我是在活我的人生,不是为凝亓,不是为了什么承诺。握在玉兰婆婆手里的我的手,温暖而舒适,它告诉我玉兰婆婆是亲人,真正的亲人,遇见危难的时候可以托付的亲人。我拥抱了婆婆,告诉她我是真的喜欢她,觉得她们是我的亲人。她只是念着想回来就随时回来。
“格格”月吟上前叫我。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段相遇。我只是觉得这只是我自己的事情,和谁都没有关系,因为只有我和梅仙血脉相承的。
梅仙,凝亓的娘!“喂,麻烦问下,您说的梅仙小姐是不是嫁到了京城?嫁给了个满人?”我试探的问了出来。
老婆婆眼睛放亮:“是,我家小姐是嫁给个满官”中年男人打断了老婆婆的话,把我迎进了内堂。月吟很聪明,主动提出要去逛逛一会来接我。
决定做女人最爱的事情——逛街。随意的梳了发髻,穿着月彩给带着的鹅黄色绣玉兰的便服,就这样溜达在繁华的大街上。同样是青河坊,现在看见的比起300年后的,更让我惊喜:那些早已绝迹的老字号药店如今还是门庭若市。
十几年后,梅仙长大,聪慧过人、确如梅花仙子般的宛如惊鸿,精通诗文,连当时的风流才子们都自叹不如。然后就开始了俗的不能再俗的情节,被有权势的恶霸看中,逼婚;员外爱女,不肯,得罪恶霸。恶霸卑劣的欺负员外一家,逼的家破人亡,一家人因平时行善被人救出,逃亡时员外因在狱中受刑再加上年老不抵辛劳终于仙去了。
我告诉了玉兰婆婆梅仙已经离开的事情,她竟然笑着说“好,真好,终解脱了。”她说看见我的一瞬惊觉梅仙回来了,可是现在细看又不竟一样:梅仙温婉坚毅,我却灵动精皮,相似的是眉眼的传承。
我一笑对她说:“怕是认错人了。”走了过去对老人说:“我今年只是十几岁,您应是认错人了”
我告辞的时候,玉兰婆婆拉着我说:“凝亓小姐,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你这身子也是虚了些,随了你娘亲了。我知道你这样的满人孩子是不能随自己心性的,可是你有一半是汉人,那种对自由的向往,那种越艰难越淡定从容,相信你娘亲一样给了你。你娘亲对我说过往往最失望的时候会看见最美的希望,所以永远不要绝望;得失之间,平常心一颗足以。现在我把它送给你,相信梅仙小姐希望你能听见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