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过这说明你的父亲是爱着你母亲的,而且爱得很深。你难道不希望你的父母非常相爱吗?”
“我当然希望了。不过我们也希望得到父亲的怜爱啊,我们需要一个真正的父亲。”说着,文聂又哭了起来。
丝云正准备劝慰文聂,却发现草地上的四个孩子也停止了玩耍,跟着他一起哭了起来。她替文聂擦干眼泪,温柔地训道:“你看你,好好的把弟弟妹妹都逗哭了。”
说着,便走到文恒身边,用手帕为他擦擦眼泪,道:“恒儿,别哭,都是哥哥不好。”
文恒哭着问:“姨娘,你说父王他到底会不会笑?”
丝云一听,笑了:“哪有人不会笑的!”
“那我为什么没有见过他笑?”文恒扬着小脸问道,“他一定不会笑。”
丝云叹了口气,把五个孩子召集到一起,说道:“你们的父亲并不会笑,也不是不喜欢你们,不关心你们。只不过是因为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没有时间陪你们。再说,他是一个王爷,有许多事情是由不得自己做主,所以有时候他会很烦躁,你们也应该体谅他才是。”
文聂说:“可是他为什么不能像别的父亲那样慈祥地对待我们?”
丝云说:“他这样对待你们确实是过于严厉,在有些问题上处理不当。我会经常劝他的,但是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你们也应该理解他,好吗?”
文聂点点头,其余四个孩子也擦干眼泪,点了点头。丝云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欣慰地笑了。
忽然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回来了。现在正在书房发火呢,您快去看看吧!”
说话间,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跑到丝云身边。
丝云心中一紧,急忙问道:“香梅,你告诉我,老爷现在在哪个书房?”
香梅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东......东......东书房。”
听了这话,丝云总算舒了一口气。王府里的书房总共有两个:东书房和西书房。东书房是瑞王自己的书房;西书房是瑞王为几个孩子准备的书房,还请了一个教书先生专门教孩子们念书。既然姐夫不在西书房,那就肯定不是为了五个孩子的事情而生气。
丝云看了看孩子们,对文聂说:“聂儿,你快带着弟弟妹妹到西书房去,省得姐夫看见了又该训你们了。”
文聂答了一声“是”,便带着四个孩子离开了。
丝云见他们已经走远,回头对香梅说:“快带我去东书房。”
才走到东书房门口,丝云就听见“哐当”的一声,接着就是一阵怒吼:“出去,都给我滚远点。”
几个奴仆都纷纷走出了书房,他们看见丝云站在那里,便准备行礼。丝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自己独自一人走进房间。
书房里,誉辉站在桌边,双手叉腰。地上的墨汁还没有干,茶水撒了一地,杯子、茶壶都已摔碎,唯一没有被打破就只有石头做的砚台和几根竹子做的毛笔。
丝云摇了摇头,便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捡着地上的东西。
誉辉听见身后的动静,便转过身来,看见丝云正在为自己整理东西,强压着自己的怒气,说道:“云妹,这里的东西等会儿会有人收拾,不用你亲自动手。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丝云故做不解地问道:“刚才姐夫明明把那些仆从都赶跑了,还有谁来整理呢?所以这些东西只有我亲自动手了。”
誉辉不耐烦了,喝道:“我说不用就不用,你下去吧!”
丝云道:“姐夫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能不能说出来,或许我能帮您分忧。”
誉辉道:“不用了,反正这事你也管不了,说了也是白搭。”
丝云见誉辉面前摆着一份诏书,便联想到前几日在书房里看到的那封信,问道:“姐夫担心的可是皇上招您回京一事?”
誉辉奇道:“你怎么知道?”
丝云说:“前几天我在这里无意地看到了张尚书跟您的信,是以知道。请姐夫不要介意。”
誉辉叹了口气,说:“没什么,这件事我原本也不想瞒你,只是以前一直是猜测,不想现在变成真的了。”
丝云笑道:“这是好事啊!怎么姐夫一点也不高兴啊?姐夫好像已经十年没有回过京了,难道您就不思念当今皇上和皇后吗?”
誉辉道:“他们是我的父母,岂有做儿女的不思念父母的?只不过他们这次招我回去,恐怕是另有目的。”
丝云问道:“什么目的?”
誉辉知道他这个妻妹素有胆识,而且冰雪聪明,况且他也知道世界上唯一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就是她了。对于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贴心女子,他还有什么有必要隐瞒的呢?瑞王索性倒出了这些天来心中的烦恼。
“云妹,你可知道,父皇为什么要把我调到这么偏远的地方?”
丝云不解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