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治肃之前是三班的,高二转来的八班。
他之前在三班因为出勤率太低屡次被班主叫家长,家长却从未出席过,但相安无事待了一年,没少用钱来堵。他不心疼钱这事,反正又不是他的钱。
但他特烦那位爷知道这事,还大有要亲自过来整肃一番的意思,那时因为他撞见了他的风流韵事,烦死了要跟那位yIn鬼来往,索性直接跟学校申请调去八班了。
那时老赵还没来得及介绍新同学,他在课堂走了一遭就跟他请了一星期的假。起先他还会请假的,后来因为太频繁,索性就想起就来上学校。
得归于他的我行我素,梁子也是过了大半学期才知道班里有这号人物。
那时候老赵难得安排了一场座位调配,结果隔天她去上课的时候有人趴在她的新座位上。
她走过去,敲着木桌面,喊,“同学。”没应,她又喊了声。
那人懒懒地抬起头,皱着眉毛十分不耐烦,梁子顺势看下去,趴着玩游戏呢。
等看清她长什么样子时,他微微怔愣了一下,眸里的惊艳一闪而过。
他摘下耳机,听见她说,“同学,这是我的位置。“声音比她的外貌还惊艳,听着很舒服。
“我Cao,肃哥手残吧今天,送一血,太鸡巴捞了,别演我啊,卧槽。” 耳机那头传来来骂咧咧的粗话
他看了下手机页面,上面显示他已阵亡,标示着复活的时间。
他趴回去,啧了声, “下节课换回来。”
梁子有点莫名奇妙,无可奈何,只能先坐到后面的空位去了。结果下节课他也没换回来,因为上完,不对,趴完那节课他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林咏薇就立马过来给她科普这位叫周治肃的信息,完了之后问她,“怎样,心动吗?”
梁子坐回自己的位置,拉着她的手放到心口,“你觉得呢?”
林咏薇吐了吐舌头,收回手的时候轻轻揉了把,猥琐地哇哦了声。
后来周治肃再回来上课的时候没再坐错位置,因为他说她坐前面更方便她打哨。
对于莫名其妙的任务,梁子没有拒绝的机会,因为只要她说不,周治肃就会说,“课代表你得履行你的职务。”
梁子顿时语咽,难道她的职务是帮他盯哨么?
那时候她偶尔能听到耳机里那些Cao话,有时候上课中,他控制不住,也会Cao天Cao地,这时候梁子就得特费劲地咳,演的跟真的似的。
她问过他,“这游戏你天天玩不腻烦么?”
周治肃歪了歪头,做了个伸展,还是那副懒懒地模样,“对你们来说,这或许仅仅是个娱乐游戏,于我而言,这是我用整个青春堆砌起来的梦。”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里那种势在必得的热切,还有爷最屌的自信,梁子很久都忘不了,所以后来不管他获得了什么样的荣耀,她永远都会给他献上掌声。
她记得那个夕阳坠挂在天边的傍晚,晚霞红彤彤的,晕的整个天空温暖热情。
那几天周治肃因为外头队伍的事心情不大爽,所以那天她就陪他到A栋的天台疏散心情,下来的时候却在四楼的阶梯转角却看到让她瞬间手脚冰冷的画面。
陈绕正笼在一个女生的身上,暧昧的,缠绵的。她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忽冷忽热,就跟生病了似的,堵得难受。
她上一秒还在跟周治肃说说笑笑,这一秒就怔愣地看着眼前那一幕,直到双目失神,泛酸,连周治肃什么时候挡在她面前,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他知道她那段时间特别关注一班的陈绕,他没说话,就陪着她。
夕阳隐没下去了,整个天空暗淡下来,她才缓过来一点劲儿,忍住喉咙的酸涩,动了动身子跟他说走吧。
他却没动,反手拉住她的手腕,往后扯了一下,特别认真的看着她,“梁子,小爷看不得你这样。”他带着她的掌心,一一抚过他的眼,他的耳,最后落在他的心口,说,“小爷这里有你,跟爷试试?“
梁子弯起嘴角想笑,却看到他无比认真的眼神,失笑,“你别逗我了。
她把手抽回来,很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们俩之间她从来没想过感情二字,她理所当然地觉得他也是,以至于她更无法忽略他此刻诚挚的目光。
拒绝的话她说不出,答应更是违心之径,所以她跑了。
那个夏天,课堂外的柳树上知了雀雀高声,欢呼它的时节,满堂热烈,而她有了心上人。
是陈绕就都行,不是他就都不行。
所以她就逃了。
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她没想到周治肃那几天竟然天天出勤。
某天下课她刚蹿出门,他就在门口把她堵住,恢复了以往那副懒散的语调,“嘿,我说梁子,小爷又不是逼你为娼,至于一碰面就跟点着的冲天炮似的么。“
梁子讪讪地吐了吐舌头。
“这赖谁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