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三个人对视一眼。
最后向父清清嗓子开口了,他说了一句完全不搭调的话:“干坐着聊这些有什么意思。开台吧。”
“好,开台!”向北说。
“必须的,我老婆说手痒了。”向南说。
向汝乔一听,马上背地里做鬼脸。这些个人Jing,见风使舵啊,嫌贫爱富啊,一打听清楚水柳的家世和她本人的背景能力,马上就说要打麻将,活像刚才没有三堂会审人家似的。前倨后恭啊!
还好水柳完全没在意,她撸起袖子,笑眯眯:“麻将吗?我也会我也会,小时候我妈在弄堂里和别人打麻将,我也学了。”
哦,弄堂麻将,上不了台面。向家父子三人的麻将技术,那都是正经的参赛选手教的。
向父向母坐一边,向南向北夫妇各坐一边,水柳和向汝乔坐一边。四人上桌,背后都跟着彼此的伴侣。
向南拿出纸笔来计分。水柳奇怪地问:“要这干嘛?你们打麻将还赊账?”
“赊…赊什么账?我们这是计分啊,打卫生麻将。”向北说。
“咦惹!”水柳嫌弃,“打什么卫生麻将,要打就搞钱啊!”
搞,搞钱?亲兄弟父子打麻将还搞钱吗?
只有向南的老婆笑起来:“打钱好,打钱才带劲。来把,输多少当场结钱!”
结果自认为比赛级麻将技术的几个人,一上来,水柳胡了一把又一把。水柳的弄堂麻将一赢牌,马上两手开开:“向伯伯200,大哥哥180,嫂子姐姐125,来给钱。”
几盘牌下来,向家两兄弟加老父亲,放在家里的零钱几乎都让他们输光了。向父面子挂不住,他也想赢钱啊!
这时他丢了一张牌:“两万。”
水柳笑眯眯大喊:“诶!胡啦!给钱给钱。”
“不是!我丢错牌!”向父伸手想拿。
“不行,落子不悔!”水柳眼明手快抢掉,然后心里快速一算:“向伯伯给我320!给钱给钱。”
向父眼见耍赖不行,又开始质疑水柳算错牌:“怎么能320呢,这个算一番,这个算一番,怎么算都是260。”
“才不是,你算错了,这个这样算。”水柳站起来趴在麻将桌上给他算牌。
“你这样算不对。”
“就是这样算的呀。”
两个人杠上了!为了几十块钱争执起来。向家兄弟都看懵了,这水柳妹子,不是说是他们家向汝乔的女朋友,想上门提亲要结婚的吗?
就这样,在麻将桌上,对他们老头子,都这么不客气的吗?
向汝乔的大嫂忍不住戳戳她:“诶,你这个小女朋友,够可以的啊,据理力争一点面子都不给,不怕得罪岳父。”
向汝乔掩嘴笑。没想到这句话给水柳听见了,水柳双手叉腰,鼓着脸认真说:“麻将场上无父子,岳父也没面给,向伯伯给钱。”
向父愣了几秒钟,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好,好,小姑娘,技术好,还有原则。好啦好啦,愿赌服输,给钱。”
这场面搞的,向汝乔都有点大跌眼镜。严防死守了那么久,怕家里人把水柳给生吞活剥了,结果人家小姑娘一顿直球打到底,压根没领会到向家人暗chao汹涌的手段。
在她家打了一场麻将,还从这些笑面虎手里赢了几千块钱,真是活久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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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亦谷醒来以后,恢复得很快,Jing神和神智用不了几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昏迷醒来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亏得他是一个心理素质非常强大的硬汉,很快就接受了。
只不过长期卧床,身体上的虚弱却是客观存在,萎缩的肌rou也需要重新锻炼,虞言卿于是安排他住进了当时裴音郗住的复健中心,每天开始复健。
可是他就没有裴音郗那么耐得住枯燥了。这天裴音郗推着他在院子里散步,虞言卿走近,就发现这两父女在闹别扭。
“让我出院吧,不就是练点肌rou,我经验比那些小护士丰富多了,我回去自己练。”裴亦谷说。
“言卿说不行,你还要慢慢调理,病还没治好。”裴音郗说。
“她说什么你都听。她不是你老婆吗,怎么是你听她的?”裴亦谷对自家女儿这攻受形象落差有点大。女儿5岁的时候就颇有四海会少主的气势了,怎么长了二十多年,没长成杀伐果断的女头目,反而对另外一个女娃娃言听计从呢。
“我还是你的医生呢,你不是也得听我的吗。”一个淡定悦耳的女声响起,两父女抬头一看,只见虞言卿穿着白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了。
裴音郗弯起唇笑了笑:“医生来了。”来治你了。
裴音郗赶紧迎过去搂住虞言卿的肩膀,趁机在她脸上香了一个。深吸一口香气,唉,在不省心闹出院的父亲那里被折腾得够呛的小心灵,要在美姐姐这里吸一口才能补得回来。
“咦你好恶趣味,嗅来嗅去,跟狗似的。”虞言卿笑着小声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