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莱说,她一直都在想办法找。但是她一个女人,有带着生病的孩子,最远只能去到镇上,完全没有头绪。而她老公的夫家,原本吵嚷了一阵,可是突然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那这件事就非常蹊跷了。不过有些事情超出了我们的救助范围,我们也无能为力。”虞言卿想了几秒钟迅速做了决定:“这样吧,明天我们去村子里看看。为孩子治治病,顺便问一下情况。”
虞言卿做了决定以后当天无事,第二天一大早,虞言卿就和水柳带上裴音郗一起出发去了莱邦寨。
到了那个叫琴莱的女人家里的时候,虞言卿发现她家里确实非常穷,吊脚的木屋上盖的是芒草和棕榈叶子盖的屋顶,家里有一口铁锅,几件竹制的家具,角落里是一张铺着草席的榻子,睡着一个小孩儿。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虞言卿先给小孩看病,确实是疟疾,虞言卿开了氯喹,并耐心地哄孩子,给他挂上止泻和补ye的药水,这才转过身来仔细叮嘱琴莱服药的时间、规律并吩咐第二天背着孩子来医疗营地复诊。
虞言卿坐下来写病历并且给琴莱交代事情的时候,准备坐在吊脚屋里的木凳上。在南佤很多村庄的吊脚草屋里,因为生活穷困和生活习惯,一般在草席上席地而坐,即便不是席地而坐,也不过是垫一块比砖块稍厚些的木块当做是凳子。
虞言卿常年工作在不同的国家,对这些并不在意,入乡随俗,在家里享受得了极尽的奢侈,在外也将就得了极简陋的艰苦。但是裴音郗一看可不答应,提早就从吉普车上准备了专门的折叠椅,虞言卿刚要坐下,裴音郗就拉住她,把椅子整理好让她坐。
虞言卿好笑,轻声婉拒:“不用了。我坐在这上面,你们都成什么了?再说桌子也没那么高呀,我怎么写字。”
水柳和琴莱都是席地而坐的,她一个人坐得高高的,她们三个坐在她脚旁边的草席上——这都成什么了?想想就滑稽。
“你腿有伤,凳子都没有一个,这块木头怎么坐,坐低了会拉到肌rou,伤口会痛。”裴音郗表情酷酷的,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而且没得商量:“你要写字,我蹲在你前面,你垫在我背上写。”
裴音郗说完,直接蹲下了,就这么面对着水柳和琴莱,背对着虞言卿正好在她面前做出一个“垫写字”的垫子的样子。
“喂……”虞言卿简直哭笑不得,这裴音郗,在这点上,比她还不注重人情世故啊。当面嫌弃别人家条件不好,你叫人家主人多尴尬。
琴莱一开始惊讶了一下,迷惑的眼神看了一下水柳,然后再转回裴音郗对虞言卿那不由分说的态度上。她掩嘴笑了一下:“这位是虞医生的……”
水柳则是“嘶”一声,“咦惹!”
以前夏旅思老说被你们喂饱了狗粮。没想到你俩现在轰轰烈烈的闹分手的时候,还能暗搓搓的撒这种压缩狗粮。
“咦惹什么,她是多事鬼!”虞言卿没好气地打了一下裴音郗的肩膀,然后垫在她背后写起字来。
“哈哈……”
这下子在场三人都笑起来,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于是水柳趁势打开话题:“琴莱,你说你男人失踪了。你夫家这么人多势众,怎么不给你找回来?”
琴莱叹气黯然地说:“失踪有几个月了,家里没了收入来源,我把能卖出去的东西都卖了换食物,才维持到现在。夫家原本帮助找了,可是后来听说有人给了他们一大笔钱,然后他们就都不在提了。”
“钱没给到你手上对不对。”虞言卿叹声问。这边女性地位低下,没了丈夫,基本处于被家族抛弃的状态了。
“夫家人不承认有这回事。”琴莱叹气,“实际上,我出去工作的这段时间,也是为了在镇上打听,我听别人悄悄议论说别的村寨最近几个月也有人不见了。”
裴音郗这时非常警觉起来,有人失踪,并且是多人接二连三地失踪,这附近就是当年虞扬夫妇选择的建设研究基地和病毒疫苗生产工厂的地方,会不会有关联。
裴音郗说:“那些失踪的人,无一例外都没有人声张吗?”
“不声张。其实附近这几个镇好像都有男人失踪,但是他们的家人和女人都说没有,因为大家觉得好好的人突然不见了,家里不光彩,而且收了大笔的钱财,就都不说了。”琴莱说。
这时裴音郗和虞言卿面面相觑,她们的脸色都有点严肃起来。她们来找线索,事情默默地没有大进展,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却突然峰回路转,这些失踪的人,会和病毒有关系吗?
接着虞言卿和裴音郗再问了许多细节,到了中午的时候,裴音郗觉得再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了,于是坚持要把虞言卿带回营地去吃饭。临走的时候,她们留了车上的临时补给食物和一些现金给琴莱,然后一路赶回营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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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行一大早悄悄单独行动去的莱邦寨,回来的时候她们惊讶地发现,医疗团队的营地里又是热闹非凡。只见营地里人声鼎沸,气氛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