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
一切都抵不过这四个字。
于是后来,我学会了不放手。
可蓦然回首,我却发现,不是你的东西,便是死缠烂打,也终究不会是你的。
不如放手。
两方皆大欢喜。
多好。
绕来绕去,万事终究归于原点。
他说的不错,我果然是个无比纠结的人。
我抬眸,盈盈浅笑,“你通透了。”
这句话不是对高居王后之位的她所说,而是对过去那个夏紫菱所说。
原来,一直不曾释怀的人,不是别人,恰恰是我自己。
她也跟着笑起来,这一次也没有摆王后的架子,而是我熟悉的温柔。
就如同初次见面时的模样一般。
那时,不熟悉却又初识得感觉,无疑是极好的。
“然儿,他不会来这凤翎宫,日后我们免不得朝夕相处,愿你能放下心中芥蒂,重新认识我一次。从前我一直觉得宣兰莺身居世子妃之位,分明应当
凌厉些才是,却总是温和的很,着实担不起身上的担子。可如今,我却不这般以为了。”
她叹了一口气。
“这世上的人,各有各的无奈。直到我走到今天,才突然明白,她同我一样,有太多的无能为力。”
语罢,她瞟了我一眼,“瞧我,这话匣子一开,便无穷无尽的,莫要让然儿觉烦了。”
她提起宣兰莺时,眸光有些飘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宣兰莺从不像表面上一般和善,她的苦她的伤都藏在心里,哪怕痛到窒息,她也会温温柔柔的来一句,“然儿,我是世子妃,所以,这些都是我应当承受的,是么?”
夏紫菱的话又将我自回忆的漩涡中拉回了现实,拱拱手,“何来觉烦,然璃听着只觉有趣的很。”
毕竟,也有许久,不曾有人与我闲谈了。
望着夏紫菱殷切的目光,我并未全然相信她的话,无论如何,都要留一条底线才是。
毕竟,我曾是个毫无原则,没有底线的人。
我已数不清进过这宫闱有多少次,曾经,过去或许还会有未来。
那时的我,尚且不知,已经没有那所谓的未来了。
久居人世,欢喜几多,悲伤难免,而这悲喜,何尝不在一念之间。
若有以后,我将这一念之间的欢喜与悲伤,都给予你,可好?
我起身告退,夏紫菱似乎也已有些乏了,冲我点点头,不忘叮嘱:“若你无事,可去见见新入宫的絮采女。”
我点头应好,心中却在顾念着这采女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让她这般挂念。
或许,是因凌珉的偏爱,让她也起了心思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虽应下,却并不打算真的去会会这位采女。
第十四章 终究还是回来了
或许,是因凌珉的偏爱,让她也起了心思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虽应下,却并不打算真的去会会这位采女。
世间缘分,大抵如此。随风来,随风逝。真正握在手中的不多。
所以,请珍惜。
我还未来得及转身,便闻得门口一阵刺耳的“王上驾到”。
他来了。
我望向夏紫菱,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神色,她的脸上并无我想象中的欣喜若狂,竟有些淡淡的,名曰冷漠的气息慢慢散发出来。
“妾身参见王上!”
“然璃参见王上!”
各自行礼后,岂料凌珉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连起身都未喊,便朝夏紫菱道:“你想做王后,本王许你。可你为何处处要同本王作对?”
我从未见过这般滔天怒气的凌珉,一时有些反应不及,但还是默默直起身子,想着寻个由头离开,毕竟是私事,旁人也不好chā 手。
夏紫菱颇有仪态的起身,微微一笑,“王上是刚下朝?不知妾身又有何处惹恼了王上,还请王上明鉴。”
趁着空当,我连忙摆摆手,“然璃先行告退。”
岂料凌珉转眸望向我,不紧不慢地说,“慢着。”
?
莫非他有夫妻吵架,旁人围观的癖好?
也不过是几个月未见罢了,凌珉的脾性竟是改了许多。或许是国事cāo 劳,生生将从前的谦谦少年郎bī 成了如今这幅暴躁君王的模样。我当理解,理解才是。
“不知王上还有何事?”我试探性地问,只祈祷他能快快准许我离开。
他一改方才暴戾的模样,语气温和地对我说,“她可有刁难你?”
啊?莫非,莫非他是为我而来?
“王后娘娘温柔雍容,岂会刁难于人,王上多虑了。”
可他闻言,却嘲讽一笑,“你何必替她辩解?”
凌珉对夏紫菱的意见似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