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想置身事外,却忘记了自己本是戏中之人。”
“我最喜欢你这副连挣扎都忘记了的可悲模样。”
我不是没有挣扎,而是他近乎挡住了我半个身子,且情况突然,我身在没有丝毫防备。他虽未禁锢住我的双手,可我若是挥动自己的双手,只会使疼痛加剧。我盯着半开的牢门,心想若是自己此时站起来,能否成功地逃出去。
“放弃挣扎吧,端国质女。”他摇了摇头,“哦不,你如今已是凤引公主。”待那白瓷碗中装满了我的血后,付骁寒满意地站起身,得意洋洋地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有两位侍女模样的人搀扶起我,将我带进了一间干净的屋子,为我包扎好伤口后,便离开了。付骁寒连取了三日我的心头血,伤口愈发严重。
而后我每日的进食便开始格外营养,似乎有意在滋补我的身子。我当然不会觉得他会这般好心,如此待我,定然是有他的目的所在。
果不其然,我再次见到他时,他的唇畔依旧勾着几分冰冷的笑意。我不过是想出来散个步,孰料亦能看到这个令人作呕之人。
“不愧是凤引公主,这心头血的作用果然不是常人可比。”
我转身yù 离,却被他攥住手腕。
“可凤引公主身上最为宝贵的地方,原不是这心头血。”他的手隔着衣料轻轻抚了一下我的胳膊,分明是低沉清冽的嗓音,在我听来竟是如此的可怕。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猛地抽回手,冷冷地问道。
“不过是个小小的惩罚,凤引公主便受不住了?”
付骁寒其人yīn 险狡诈,此话自然做不得真。
而后付骁寒迈步走向一间屋子,我暗自记下这里的地理位置。此时付骁寒不可能回房歇息,所以,这一处,极有可能是付骁寒的书房,或是极其重要之处。
夜半,本是众人熟睡之时。我偷偷潜入付骁寒白天走进的屋子。我点了火折子,直到四周的物事由昏暗变得明亮,心中才敢确定,此处的
确是付骁寒的书房。直到我的眼神打量到某个地方,眸色不由一凝。
付骁寒正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玉制容器,其中盛着我的心头血,而在内漂浮着的,是一块质地上佳的玉佩。
他点亮烛火,整间屋子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过来。”他朝我招了招手,我哪里敢过去,却还是在他的眼神压迫下一步步走上前。眼看着离书桌越来越近,不由偷偷瞄了一眼那玉佩。
玉佩上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凤凰花,同我胳膊上的形状如出一辙。
“这玉佩经你血yè 的濡养,愈发得通透。只是这玉佩的功能似乎还未完全开启,你说,究竟取你何处的血,才能够令这玉佩的功能开启呢?”
我咽了咽口水,生怕他突然在我胸口上捅一刀。“自然是要我心甘情愿献出的血,才能够开启这玉佩的功能了。”我不知这玉佩究竟有何奇特之处,信口胡诌了一句,谁想他竟饶有兴味地说道:“公主所言极是。”
“你没有资格叫我公主。”我冷冷说道。
付骁寒再未取过我的心头血,我心知逃不过他的眼线。也不再想着逃跑,可我近日越发觉得自己奇怪起来,我开始记忆错乱,甚至开始忘记自己为何会来此地。
夜色朦胧间醒来,我听到一声声如梦般的呼唤。
“然儿,然儿,然儿……”
我直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薄被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我看见书桌上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是取我心头血的那一把,我颤巍巍地握着这把匕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踉踉跄跄地推门走了出去。
不知走了多久,我的身体停了下来,大致是走到了悬崖边上。我是多么希望此时付骁寒能拦住我,因为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悬崖边有一位白衣飘飘的少年,他回身浅笑,“然儿,你终于回来了。”
然儿,你终于回来了。
上一个这么对我说的人,是付骁寒。
我记得的。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
我看着自己掏出匕首狠狠地chā 入他的心脏,他一脸呆滞地看着我,似乎未曾想到我会如此伤他,甚至没有一丝反抗,只是他的眼眸中划过错愕,不甘还有怨恨……
我看着他的身体坠落山崖。然后“我”不带丝毫感情地坐在地上,用衣服一遍遍地擦拭着匕首上的鲜血。
再次醒来,我睡在自己的房间,而付骁寒一袭红衣坐在床畔。
“怎么,醒了?”
我握紧被子坐起来,心惊胆战地说道:“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杀了他。”
付骁寒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那上面没有一滴鲜血,相反分外锃亮。“你没有做梦。”他将匕首塞到我的手里,为了防止匕首坠落,他继而握住我的手,“你就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