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去了何处?”他摇了摇头,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话题引至他处。
念及流萤提起的匆匆离去的女子,皱了皱眉道:“有一位女子借你的名头邀我至晏欢楼用午膳。”
他点了点头,声音犹如一道暖流涌入我的心间,“此事我已知,无奈琐事缠身,是以令慕涟欢前去解救你。”
我闻言心上一暖,只见楚凉下一刻皱了皱眉,清雅的声音夹杂了三分焦急,“此人恐怕与劫走安雅之人早已商量好,支走你,许是怕你与安雅太过要好,故而控制好你的行动范围。”
楚凉不提及此事,我倒险些忘记今日被困在晏欢楼之事。
设局之人心思缜密,原是容不得出半分错的。
“可,当真是如此么?”楚凉皱了皱眉说道。
我摇了摇头,不再停留在原地,而是向前走了几步,脑袋嗡嗡的响,余光瞥了眼身旁,流萤呢?是了,方才回相府,似乎将她留下了。
楚凉亦跟了上来,恢复了漠然的模样,淡淡说道:“今日便该开始查了。”
“劫走安雅之人,可会有出城的可能?”我犹疑地问道。
楚凉摇了摇头,“不会。”而后给了我一个颇是意味深长的眼神,“我怀疑,劫走安雅的人,目的是你。”
他眉宇间的三分忧愁尽然散去,唯余下想通问题后的豁然开朗。
“为何会是我?”我微微一怔,神色不大自然地说道:“那为何劫走安雅,而不直接劫走我?”
“因为你在我身边,不好下手。但安雅不同,她自禁足以来,整个院子都没什么人踏入,况且她与你素来交好。她若是失踪,你必不可能坐以待毙。”
“我记得,院子里有几位护卫。”巧的是,这几位护卫虽看守安雅,但见我与安雅交好,从不拦我,是以我才能同安雅见上面。
“死了。”楚凉淡淡吐出这两个字,便未再言。我一怔,这几位护卫如何说也是武艺高强之人,竟落得个一夜丧命的下场。
我想起方才路过庭院时,明显是存在过打斗痕迹,地上尚有未干的血迹。可惜当时我的心思都在其他事上,未曾顾及此事。看来,这血迹便是这几位护卫的了。
楚凉皱了皱眉,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到时,一人尚未气绝,他递给了我一枚玉箫。”说到此处,他取出怀中的白玉箫递给我。
这白玉箫与那日在冷宫时,秦贵人手中的一模一样。
见到我惊异的神情,楚凉浅笑,“怎么,你认识?”
我接过那把白玉箫,正yù 仔细端详,楚凉却道:“行了,回去再说吧。”
是夜,在昏黄的烛光下,我捧着白玉箫,坐于案前,仔细端详。秦贵人?若说是她身后的凌珉,我都不会相信。
可有时候,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事,往往是最有可能的。我觉得不是秦贵人,或许,幕后黑手真的是她呢?
*
秦贵人见到我时颇是惊讶,挥袖屏退媵人。也不端平日里的那副架子,亲和的要命,“我还以为,那件事做好之后,你便不会再来找我。”
语罢递了茶过来,我接过后轻轻吹了吹,茶香四溢。轻抿了两口,这才搁盏于案,开门见山地取出袖中的白玉箫,在她面前晃了晃,见她yù 夺,立刻收了回来道:“此物可是你的?”
她面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质女可否拿近了让妾身瞧得仔细些?”我略是迟疑,还是递给了她。
她仔细端详了一番,而后轻轻笑道:“赝品碰上正品,还真是自愧不如。”
秦贵人自怀中取出一支白玉箫,与我给她的这一支,看起来虽是一模一样的,可我给她的这一支,却颇是光亮,另外一支俨然黯然失色。
她说的不是萧,是人。
兜兜转转,我的生活,还是转回了一个
唤作沈念安的人。
这白玉箫是沈念安生前极爱之物,我竟一时未思及此处。
我站起身yù 离开时,秦贵人却唤住我,一副yù 语还休的模样。
她终是叹了一口气,撑着桌子站起来。
“质女,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我是为凌珉入宫么?”
她用的是“我”,而非是本贵人。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心里为安雅的事焦急着,此时在其他事上并未有太多心力。
“他送我入宫,是为了他的野心。我情愿为他入宫,是为了这满腔的爱意。”
我一怔,环视四周,生怕隔墙有耳。否则,这话若教旁人听了去,秦贵人便算是毁了。
她呵呵两声笑了,似是明白我的顾忌,“无妨,此处只有你我二人。”
“可他爱的人不是我,我本自私之人,爱憎分明。旁人辱我一分,我当百倍奉还。可他凌珉辱没的,是我的爱,罪无可恕。”
我微微一愣,并未打断她,而是听她继续说。
“他为了那个女子,心甘情愿放下野心,可我好生厌恶他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