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
“传闻,是被当时的渊王销毁了。”
落水渊是为守护三国和平而存在,此令存于世间一日,便会有无数人为之前仆后继。
“毁了也好,否则这三国也不会如这般和睦相处。”
至少,端凌宣三国的表面功夫做的极好。
楚凉挑眉,“暂且不提这个。”
不知为何,话题戛然而止。楚凉必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可惜我委实无甚好奇心。既然与我无关,我也懒得去思量。
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讲的清楚些。
“不论这凤凰花与我有何渊源,我皆无女帝的雄图大略,劳你费心,告诉我这个故事了。”
楚凉说过,答应他一个条件,再听他讲一个故事,他便会一一解答我的问题,我巴巴地看着他,企图让他自个儿想起来。
他弯了弯眉,“然儿,得到你,这天下便有一半归入囊中。”
我不明所以,“什么?”
我既然无夺天下的想法,便更不会有将江山拱手让人的想法。
楚凉正了脸色,为我理了理鬓旁碎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记着他的温柔,一记便是好多年。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皱之处,踱步至窗前,负手而立。
“我与慕涟欢是故交,你应该知道,不过,你大概不知,晏欢楼是有两位楼主的。”
我如何会不晓得晏欢楼有两个楼主,与凌漾关系尚且要好时,他便时常在我耳畔念叨,我耳朵差点起茧子。不过,这位一直隐藏着不露面的楼主,竟然会是楚凉。
不过,他以为我不知道晏欢楼有两位楼主,却是大错特错了。我不仅晓得晏欢楼有两位楼主,我还晓得,晏欢楼实则是个杀手组织。
面上故作惊讶得点点头,甚是恭维的语气,“楚凉兄亦是晏欢楼的楼主,那日后然璃来晏欢楼大吃大喝,是都可以记在楚凉兄账上了?”只是想想,心里便美滋滋的。
楚凉转过身,倚在窗边“哧哧”笑了两声,“我管的是私下里的事,你记账还是得记在慕涟欢的账上。”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此言确而颇是有理。
我摇了摇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些琐事日后再理会亦不迟。”
他轻笑。
“我从前进入宫中禁地翻看这记载了百年前女帝一事的史料,却被当做刺客追杀,那时,恰巧是第一次遇见你。”
我点点头,回想起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竟有些许怀念。
他如同会读心术一般,语气柔和了几分,“然儿,遇见你,是楚凉一生最欢愉之事。”
他的眼眸中自是一派缱绻深情,我竟不敢对上他的眸,紧张兮兮,方才准备含娇带怯地道一句,“遇你,我亦是荣幸之至。”
岂料只是酝酿了一下情绪的功夫,我抬起眸却见到他戏谑的目光,心知是被他捉弄了。
在地上坐的久了,腿不免麻了。我轻轻揉了揉,尝试着一点点站起来。
我怒声道:“登徒浪子!”
楚凉弯了弯眉,嘴角轻轻翘起好看的弧度,自成风华,光这无可挑剔的容貌,在凌国便已是无人能及。
他并未理会我的怒声相向,甚至语气中满是云淡风轻。
“你还想问什么?”
我稍作思忖,忽而发觉心中已无过多疑问,只是若是不问,委实是吃亏的紧。
“你并不是端王的人,为何要我为你做事,况且我位卑力薄,如何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实则心中已有了答案,宣国不可能毫无动作,楚凉极有可能是宣国之人。
楚凉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站着,笑意不减,声音如汩汩清泉般动听,“然儿,没有谁不想得到这天下。”
未经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我不想。”
他轻轻笑了,带着三分漫不经心。
“
然儿,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我抬眸,对上他微含嘲讽的眸。
“但愿,我永远不会明白。”
晏欢楼作为凌国第一大酒楼,平日里自然是顶热闹的。譬如现在,我隐隐可以听见楼下的喧哗。可不得不说,这晏欢楼顶楼,是极其幽静的地方。
我趁着楚凉不注意,转身从书架上取下《惊语》,小心翼翼地准备塞入怀中,却被不知何时已快步走到我跟前的楚凉一把夺过。
我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脑袋,态度恳切,“我只是瞧着此书甚为有趣。”
他态度坚决地将书放回原位,拉住我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今日便到这里吧,我见你晚膳不曾吃什么,现在正好带你去楼下坐坐。”
只是坐坐?想来楚凉兄颇为豪爽,既然顾及到我不曾吃什么东西,想必此番是要请我吃饭的。于是喜滋滋地跟着他下了楼。
晏欢楼共有五层,四层竟是空的。最为热闹的是一,二,三层。藏书阁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