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以为自个儿要摔得底朝天之时,我的手被拽住,我顺着这双白皙的手向上看去,是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面容却模糊不清。
这是我从前时常做梦梦见的男子,只是梦境之中已经许久都不曾有他的出现。
我想张开口说几句话,试了几次却怎么都开不了口。他似乎在我的耳畔低喃,“我救了你,可谁又来救救我呢……”
画面支离破碎,我惊坐而起。
不知为何,余光竟然瞥见了楚凉。他为何会在此处?
原本在我身旁翻阅古书的楚凉见我醒来,疲惫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欣喜。语气却极是优雅淡漠,与从前无异,却唯独多了一份显而易见的疏离。
“你醒了?”他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似乎在此处许久了。我抬眼望去,如今已是夜幕降临,心思慢慢回旋。
“水…”胸口的钝痛感未减少半分,此时初醒口中渴感甚浓,以至于出口第一句话便是讨水喝。
我接过他递来的水,也不在乎应有的仪态,甚是不雅地“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这才掀起眼皮子看他,试探性地问道:“我睡了多久?”楚凉微微一笑道:“不过六日。”
“六日?”我因激动而使脸颊染了一丝绯红。我如何会睡了这般长的时间?楚凉接过我手中的杯盏随意放在桌上,态度客气疏离道:“质女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可还尽兴?”
我不语,只是看他。他将书一合放在了书架子上,复转身向我说道:“楚凉告辞。”
夜里有宫女来查看我的情况,见我醒来,自然是皆大欢喜。第二日一大早便匆匆忙忙禀告了陈贵妃,御医也着急地赶来为我诊脉。
“质女能够醒来委实是一件幸事,毕竟刺客歹毒得紧,只是不偏不倚刺偏了两分。若没有这刺偏的两分,便是老臣也回天乏力了。”蓄着花白胡子的老头点点头看着我说道。
陈贵妃叫他开了几服药,便命他下去了。这厢亲自走到我的面前,我yù 行礼。陈贵妃按住我示意不必拘礼,并将我身后的物事垫的更高了些。使我半躺着着更为方便。
“傻孩子,你怎么会这么傻呢……”陈贵妃心疼地捻帕为我拭去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我勉力微笑,故作羞涩地说道:“贵妃娘娘曾说若是自己也有个女儿,也如然璃这般大了。若是娘娘的女儿遇见这样的事,自然也会像然璃这么做。然璃打心眼儿里喜欢娘娘,不想看见娘娘受伤害。”
陈贵妃一怔,美目中掠过一丝痛惜。转瞬即逝,下一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怜惜地看着我说道:“好孩子,还疼么?”我摇了摇头,呆滞地说了一句不疼。
这时一位宫女奉上了莲子粥,陈贵妃接了过来。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我。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拉住她的手。“娘娘,让然璃自己来吧。”陈贵妃却是一副态度分外坚决的模样。我只好任由她这般做了。
正因此事,陈贵妃对我愈加的好。圣上听闻刺杀一事更是对我关切不已,送来了不知多少补品。
听说在我遇刺后,那位宫女便被众人围了起来chā 翅难逃。只是无论如何威bī 利yòu 严刑拷打,皆未获得什么有意义的情报,自此宫中的戒备愈发森严。
原本只是在陈贵妃宫中静思三日,因着此事便耽搁了大半个月。陈贵妃似乎真的在将我当做女儿照料,却反而让我心中愈发愧疚。
此间紫纤也假托是替凌珉来送补药之名探望过我,却只是匆匆一瞥,未说上几句话。
总是在长信宫自然闷得慌,伤养的差不多了。我便央着陈贵妃允自己去御花园走走。
陈贵妃遭不住我的苦苦央求,便点了两个婢女陪同。
步至御花园,才想起如今已是秋天。如今百花衰败,唯有菊花争艳。我摘了一朵菊花,别在身旁宫女的发上。调皮地笑了笑,“你配此花煞是好看。”
小宫女又惊又恼,又不敢大声指出自己的不满。只是小声说道:“质女快别闹了,让他人瞧见指定是要笑话的。”我这才取下来,“莫恼莫恼!”眸光一转,将手中的花递给她。“拿着可好?”
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却发现前面甚是热闹。
一身红衣似火的女子拽住男子的衣角,眼眸中蓄满了泪水。“子临哥哥,你就陪我去玩好不好。”男子冷漠回头,一点一点掰开红衣女子的手,只答了句“不好”。便转身离开。
我虽是见过一次面的人都不会大放在心上,不过这二位我的确是有印象的。红衣女子是宁国侯的女儿安雅郡主,而这位男子,便是云子临将军了。
云子临分明已经转身离开了许久,安雅郡主却依旧痴痴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终究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为何不论我如何努力,他都瞧不上我?”
我只觉她可怜,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待她走了,才顺着路慢慢逛了一圈才回去。
回到长信宫,陈贵妃一脸兴奋地朝我招手道:“然璃回来了,快过来。”我信步走到她跟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