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蓝烟也有些惊讶于美惠子的清醒,不过,马上转换成了无所谓的笑容,“我只是来提醒你罢了,你若是觉得我别有企图,那也没办法。但说实话,我很为你鸣不平的。明明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也不是你想发生的,却变成了现在让你难堪的证据。而盈束呢,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潘瑶设计的,她却半句都不跟你提起。我不知道,她到底把你当成了什么。”
“你说什么?”美惠子的脸色在变,显然,她听懂了秦蓝烟的话。秦蓝烟没有重复,“我不想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刚好知道了这些事,不想放在心里撑着自己。你信也可以,不信也可以。”她抬步就走。
秦蓝烟到底是高干出身,为人又Jing明,她知道,自己如此轻描淡写反而比不断地强调起作用。果然,美惠子立在那里,再也无法动弹。
美惠子久久没有回家,盈束很不放心。她打了许多次电话,那头就是不接,最后逼不得已,去打玄铁的。
“大小姐。”玄铁的声音里透着干脆。
“美惠子,你看到了吗?她在你那里还是回来了?”
提到美惠子,玄铁那头连呼吸都浅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道:“早就走了,没在我这儿。”他挂了电话,甚至不给盈束再提问的机会。盈束握着手机,更加不安宁了。从玄铁的电话里,她听出来,两个人见面后肯定没有闹出个什么结果。美惠子离开了帝皇,去了哪里?
漠成风回了森漠,家里根本没有人。盈束知道美惠子心情不好,担心她出什么事。她不想身边的人再受到什么伤害了。她简单地交待了佣人,自己跑了出来。
到了大门口,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缩在墙角。她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仔细辨认之下,才看清,是美惠子。
“回来了怎么不进屋?”盈束将她拉了起来,问。美惠子一双冰沉沉的眼睛终于有了温度,抬头,翻着白眼看向盈束。
“来,站起来。”盈束小心翼翼地扶她。她没有动,反而握住了盈束的手,“束束,潘瑶……真的是潘瑶把那些放出来的吗?”
盈束惊在了那里,半点都不敢开口。
“你……你怎么知道的?”好半天,她才轻声问。潘瑶的目光再度暗了下去,整个人也随之沉下,仿佛再也无法走进她的内心。盈束又担心又着急,摇着她的身子,“美惠子,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到底是谁?”难道是玄铁吗?她并不确定漠成风是否把潘瑶的事告诉了玄铁。
美惠子摇了摇头,再不说话,而是默默地进了大门,活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孩子。
“美惠子!”
盈束追过去。
背后,暗淡的光线下,慢慢浮出一个影子来。冰冷的脸庞,刀刻的五官,正是玄铁……
“我可以解释的!”盈束将美惠子拦在了门口,“美惠子,你听我说……”
“我想安静一下。”美惠子像丢了魂似地,半路将她的话截下,而后拉门,进去,锁紧。盈束无奈到了极点,只能靠在门板上喘息。她的本意是不想美惠子伤得更重,岂料,结果还是变成了这样。
……
“美惠子?”潘瑶披着时尚外套走下来,一眼看到了美惠子,眼里闪出疑惑。美惠子冷眼看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看得潘瑶直发寒。
她退了一步,谨慎写在脸上。
美惠子走到亮处,淡淡地开了口,“是你把那些事说出去的吗?”
“盈束把这些都告诉你了?”意识到美惠子知道了一切,潘瑶反倒不再怕了,她豁出去了,“对,一切都是我设计的。你一定会觉得很无辜吧,可谁叫你认识盈束,要和她好呢?盈束抢走了我的东西,我要她痛,但不能从她本人身上下手,只能牺牲你了。”
眼前的潘瑶冷酷无情,说出这些话来,一点悔意都没有。
美惠子无声拧紧了自己的拳头。
“你也不要怪我,如果没有那样的事,我再怎么杜撰都不起作用啊。怪只能怪你自己,为什么当年不直接死掉,而屈服于那样一个男人!”
美惠子痛苦地闭上了眼。
她在孤儿院里受到了某个工作人员的猥亵之后,抱着求生的预望,想找一个干净之地好好长大。可是上天并没有给她机会,才出孤儿院,她就遇到了那个男人。她无依无靠,连求救的人都找不到,只能臣服于那个人。
她唯一能做的事只有,讨好那个人,然后让他教自己拳脚。为的就是,有一天自己独立了,便不再受伤害。
“美惠子,你要恨也该去恨盈束啊,如果不是因为她,你又怎么会变成这今天这样子?”潘瑶突然握上了她的手。对季雨轩有多怨,便对盈束有多恨,如果手上有一把刀,她一定会刺穿盈束的心脏的!
她恨,恨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美惠子冰冰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你说得对。”
潘瑶脸上露出了一抹惊喜,“美惠子?”
“一切事情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我不会怨你潘瑶,当然,更不会去怪束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