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陆清雯热情地拉着她聊这聊那,没一会儿姚舒也渐渐放开了不少。
陆清雯:“小舒啊,你是怎么把砚承治的服服体贴的,他现在主意大了,没有小时候乖,我们现在跟他说话他都不听我们的了。”
“其实我也没有……”
“我可是听说砚承可宝贝你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又怕摔了。”
姚舒脸红耳热,低头不说话。
突然,她的手被轻轻牵起,陆清雯把一个金镯子戴在了她的手腕。
陆清雯笑呵呵的:“这个镯子是我外祖母那辈传下来的金镯子,只传给儿媳妇。”
镯子上花纹繁复,质地纯厚,戴在手上沉甸甸的。
姚舒低声说了句“谢谢”。
陆清雯笑着问:“谢谢谁?”
姚舒:“谢、谢谢妈……”
“对了,既然证都领了,你们俩的婚礼是不是也该打算起来了。”陆清雯看向裴砚承说,“我儿媳妇的婚礼可不能将就,一定要好好办。”
裴砚承笑意不减:“嗯,最近正打算把这事定下来。”
-
姚舒和裴砚承的婚礼定在来年春暖花开的三月。
婚礼一共办两场,一场是在国内的中式婚礼,另一场是在国外海岛举行的西式婚礼。
两人的中式婚服选择的是正统的红色,从婚期定下来开始就让苏州的老裁缝开始定制,传统的丝绸刺绣Jing致无比,姚舒的那件秀禾服光是一个领子就反复改了十几次。
婚礼仪式上有一个环节是在大屏幕上播放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需要提前准好一些照片和小视频。
庄园三楼的主卧内,姚舒坐在裴砚承的怀里,和他一起翻看以前存在手机里的照片。
“这张是我们一起去博物馆的时候拍的,我记得那天走了一天的路,回家腿都是酸的。”
“还有这张!是我们一起去打卡网红蛋糕店,我还不小心把樱桃果酱弄裙子上了。”
“看呀,还有我吃了超辣的火锅被辣哭了的照片。”
姚舒开开心心地讲着每张照片的故事,裴砚承静静听着,手指划过照片上女孩儿红扑扑的小脸。
回看这些照片的时候感觉很微妙,照片中的女孩儿因为太辣眉头皱皱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让他恍然看到了姚舒刚被送来自己身边时,那怯生生的可怜模样。
转眼两年多过去,怀里的女孩儿明显比那个时候要长大了些,头发更长了,眉眼间也多了些娇媚。
当时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可怜兮兮求他收留的女孩儿,后来会成为他的小妻子。
并且,他是如此深爱着她。
姚舒所记录下来的照片很零碎,有一起出去玩的旅游照,也有平平淡淡的日常照。
照片一张一张地往后翻,很快就翻到了底。
她抬头问:“感觉照片还是有点少,要是能再多一点就更好了,叔叔你手机里有拍吗?”
“有一些。”裴砚承把手机放进她手里,“不过也不多。”
手机解锁后,姚舒点开相册。
片刻后,她惊讶地发现,叔叔手机里存了许多许多她的照片。
有她在学校里参加活动的照片,听讲座的照片,运动会的照片,吃东西的、看书的、写作业的……从高三开始,一直到现在。
“叔叔怎么会有这么多我的照片?”
裴砚承捏了下她的脸:“以前你们老师在班级群经常会发一些活动的照片,我顺手就保存下来了。”
姚舒刚想说话,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裴砚承握了下她的手,“手还这么冰。”
姚舒揉了揉鼻子,“可能昨天睡觉有点着凉,今天喉咙有点痛痛的。”
头顶传来男人低低的叹息,他起身在她腿上盖了条小毯子,又把暖气调高了些。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喝了身体会暖和一点。”
姚舒抱着小毯子点点头,一个人捧着裴砚承的手机翻看照片。
看着看着,不知道按了什么快捷键,不小心打开了手机里备忘录。
她稍稍愣了下。
备忘录栏很长一排,记了很多很多条。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姚舒点开了几条,竟意外发现里面的内容都是关于她的。
每条备忘录里只有寥寥几个字,或者是简短的一句话,似乎是男人随手记下的。
一直往下翻,只见最早的那条备忘录是在两年前,是自己刚被送去他身边的时候。
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窥探者,姚舒的心跳忽然变得很快,微颤着指尖,点开了第一则备忘录。
20xx年8月3日
老爷子送来个小孩儿,有点烦。
20xx年8月4日
很烦。
20xx年8月10日
小孩儿还挺乖的,养着吧。